陈亮翘起了二郎腿,笑呵呵对乐晨说:“你呀,就一个字,倔,要说也快毕业了,要走向社会了,你好好拍拍你嫂子马屁,到时候叫她帮你找工作,比你那个高哥好使!”
桂香撇撇嘴:“我就能找点宾馆里的活,晨晨那脾气,能受得了那委屈?”瞥了乐晨一眼,说:“个子挺高,长得也不难看,还带点人缘,倒是能干宾馆服务员,晨晨,你去不去?要想去的话我找领导帮你说说。”
乐晨倒是一怔,其实因为不喜欢听他俩唠叨,乐晨一向对他俩敬而远之,却不想两口子能说出这种话来,便算透着居高临下的语气,可话里的意思却是为自己好,能去县政府宾馆做个服务员,对于他俩眼中学习成绩极为糟糕的自己也算是挺不错的前景了。
桂香话语刻薄,但“晨晨”“晨晨”的对乐晨的称呼里,倒是显然把乐晨当成了家人。
乐晨咳嗽一声,感觉自己随着修为精进,心态好似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以前只看到他们的坏,现今,却能感受到了他们的好。
“雨小点了吧。”桂香看着窗外,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阴霾,好似想到了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嗯,小点了。”听桂香的话,跟接到命令一样,陈亮忙起身到窗前去看。
“那咱们快走吧,去我姨那儿看看。”桂香急急起身,拿了沙发旁的雨伞就走。
乐晨微微一呆,送了急匆匆的两人出门,回来问姥姥,才知道两人是来借钱的,但是姥姥没有拿给他们,虽然有乐晨给的三千块钱的存折,但是乐晨给的,姥姥自然不会动,家里不知不觉日子好点了,好像黛儿都有零花钱了,但姥姥还在为乐晨毕业上班的事发愁呢,总不能真的就当一辈子农民吧。
乐晨倒是微微蹙眉,能来跟姥姥张嘴,就算这对夫妇极为奇葩,但也肯定遇到难处了,他俩应该知道,姥姥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钱的。
暴雨天气,在姥姥劝阻下,乐晨没有去桃园,而是住进了里屋,回屋后,犹豫了一阵,便拿出六枚铜钱帮陈亮打了一卦,身边亲人,排盘时总是隐晦不明,只能通过打卦问些凶吉之事,陈亮这一卦却是一次成卦,八纯卦,得卦震为雷,所谓重雷发向,千里传声,有惊无险之意。
乐晨这才微微点头,虽然六十四卦在古书里是小技,加之他使用的都是收集的普通大钱,但想来卦象错不了的,既然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懒得理会那对夫妇了,打卦本来就是怕这对夫妇的事会牵扯到姥姥令姥姥受到什么伤害。
躺在床上,乐晨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着要想办法怎么多给姥姥些钱又别吓到她,姥姥苦了一辈子,也是时候过些舒心日子了。
又想,自己作为“算命先生”,什么拿的出手的器具都无,就连卜卦的大钱都是大路货,有机会倒是要在这方面多留心。
胡思乱想中,乐晨慢慢进入了梦乡。
……
昨夜一场大雨,令县城内处处积水,校园南门外的道路就有一片洼地,最深处怕积了到膝盖的水,本来隔道那一排排小餐馆生意极好,但昨天这场雨影响了生意,来这些小餐馆吃饭的学生明显少了。
不过便是水漫金山怕也阻挡不了大志要“宰”乐晨一顿的热情,叫了他女朋友彭小敏,又抓上乐晨,更理直气壮的说你前天就答应我的请我和小敏吃大餐,今天便宜你了,咱们就去“金顺”吃辣子鸡就好。
金顺餐厅正对二中南门,特色菜辣子鸡丁价格便宜,味道也颇得川菜之精髓,是学生们改善伙食的最爱,八块钱一大盘,足够两个人吃的了。
进了餐馆,大志大呼小叫的要辣子鸡丁,又要了一份熘肝尖,一道西红柿鸡蛋汤,搞的彭小敏一直皱眉,她知道,今天的钱是要大志花的,大志家里条件不错,一个月两三百元的生活费,但这一顿饭就要花十分之一,怎么都感觉这家伙太大手大脚了。
“没事,我和乐晨的钱不分家,知道不?小时候街上看见叫花子乐晨也一定得塞给人家钱……”说到这儿大志滞了一下,觉得不小心戳到死党的死穴了,小时候的事,对死党来说可是忌讳,立时懊恼无比,自己这张嘴啊!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偷偷看向乐晨,见乐晨没什么异样,这才微微放心。
“去你的吧!”彭小敏白了大志一眼,问乐晨:“他总欺负你吧?”
大志哇哇怪叫起来:“怎么你们都这么想,明明他经常欺负我好不好?!”大志心里这个冤啊,也不知道怎么,在外人眼里,好像都觉得自己平常总欺负乐晨,可实际上呢,乐晨这家伙特别有主意,两人在一起,决定什么事情的话十次倒有九次是听乐晨的。
乐晨只是笑,不说话。
看到乐晨那人畜无害的纯朴笑容,大志更是郁闷,气得将手里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朝着乐晨扔过去:“你小子,貌似忠良,良心大大的坏!”
“你看,还说你不欺负他?!”小敏气得掐了大志一把,又好奇的瞄了乐晨一眼,别说,乐晨虽然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家里条件更是差的不能再差,可自己体育班里倒有两三个女生挺注意他呢,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他气质和别人不一样,天天懒洋洋的那个劲儿就讨人喜欢。
“乐晨,跟你说的事儿到底行不行?”大志嘿嘿笑着转移话题,免得再次被小敏虐掐。
“什么事儿?”乐晨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