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人推开,几个男人抬着几口棺材进了门。
“救命!”肖天颤巍巍地向他们伸出手,“救命!”
可那些人只是默不作声地忙着将棺材放在客厅中间,又在客厅四周点燃了一盏盏长明灯,然后领头的人走到肖天身边,一脚踩碎了肖天掉落在地眼镜:“小兄弟,你的恩我记得。放心,每年元宝蜡烛纸人纸马鲜花只多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玫瑰看到另外几个男人走过来,抬起肖天走向那口黝黑的棺材。
“住手,我不能死……”肖天用尽全力挣扎,但身体越来越软,喉咙被泡沫堵得透不过气,温度一丝丝从体内逃逸。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愤怒和强烈活着欲念绝望地涌动着。
“够了!”沧海揪住她的肩,猛地将玫瑰提起拖到一边。
胳膊被揪得生疼,愤怒和恐惧到极点的玫瑰一下子找到了暴发口,猛地用力,想挣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哎呀呀,玫瑰小姐,沧老板是为你好。”不远处的凤九眉梢一挑,笑嘻嘻地说道。
“知道自己什么东西?”沧海突然问肖天。
肖天瞪了沧海一眼,他的身体已经由刚才的半透明变回了正常的颜色,但看上去还是有些飘乎。
凤九又笑:“恨,也别恨我。杀你的不是我,是人。天下那么多人,偏生你运气不好碰到有毒的一只。”
肖天没再理他,将视线转向玫瑰:“玫瑰,过来。”
凤九自顾自说了下去,语音不紧不慢:“哎呀呀,你还缠着她做什么?想要她的命?”
听到这话,肖天肩膀一僵,眸光瞬间紧张起来:“玫瑰,我不是……”
“不是?”凤九朝玫瑰轻轻一抬下巴,“瞧她现在的模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该舍弃就舍弃,有些事说起来虽然残忍。但苦苦纠缠痴恋,对你和她都没有好处……”话音顿了顿,眼光在玫瑰和沧海之间游移了一下,然后将脸侧到一边,“罢了,这里没人有资格对你说教。”
“胡说八道。”肖天忽然开口,眉间惊惶的神色已经没了踪影。语音冷冰冰的,听上去隐隐藏着一些怒火,“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要她的命。你,还有你,”目光转向沧海,“你们两个都是怪物。我不管你们是妖魔还是鬼怪,我没惹你们,你们也别缠着我们。玫瑰,我们走。”
“你早已不是人,还是有害的,她不能跟你走。若不听劝,沧老板便会就地将你超度。其实这样也好,也省去你今后百年千年的孤独。”凤九干脆地说出了真话,赤裸裸,毫不遮掩。
“与你们无关,玫瑰是我的未婚妻。”沉默半晌,肖天道。
凤九笑:“妖魔的世界和人的世界不一样,强者为王。我比你强,我说,她不能跟你走。”
“沧老板,你放手,我想跟他说几句话,”说话的人是玫瑰。同肖天相比,沧海和凤九都是陌生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肖天受辱。
沧海竟痛快地松开了手。
玫瑰拖着肿胀的脚,一瘸一拐走到肖天面前。他低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以前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三月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而现在,他的脸苍白得像一块蒙了灰的瓷片,让玫瑰心疼得胸口发紧。
玫瑰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你先走吧,他们不是人,真会杀你的,等他们不在时我们再见面。”
他迟疑片刻,轻声道:“不。”
然后玫瑰耳边风声一响,身旁气流呼呼地掠过,眼前花得什么都看不见了。直到搂着她的肖天猛地收脚,她的身形才停了下来。再看周围,她和肖天已冲到了院子里。
凤九笑嘻嘻地站在玫瑰身后不远处,手里捧着紫色的火焰,将院子照的恍若白昼。本该站在客厅中央的沧海此刻杵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刺骨的冷气从沧海站的方向,无声无息地卷到了玫瑰脚下。
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将肖天挡在身后:“沧老板,不行……”
“玫瑰……”肖天按住她肩膀,将她扳过去面对着他,“今天我只能一个人走了,会来看你的。”
玫瑰心脏猛地一缩,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肖天勉强笑笑:“再见,爱人!”
说完放开玫瑰,转身走到大门前。停了片刻,先提起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踩到门外,然后才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修长的身影不一会儿就隐入了黝黑的夜幕中。
玫瑰慢慢放下挥舞的手,正想擦眼泪,眼前突然一黑,一头向前栽倒。
然后耳边传来沧海的声音,隐隐约约,不是十分清楚:“执意作死,受罪也活该……”
玫瑰沉沉地睡了许久,醒来时天已大亮。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香的味道,正面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的玫瑰躺在床上,脸色死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眼眶黑黝黝的,像涂了一层黑色眼影。干枯的头发凌乱地堆在脸颊两侧,两颊深深地凹了下去。
“小姐,醒了啊?”门口传来一道模糊声音。
僵硬地扭头一看,小倩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碗。
“我得了什么病?”玫瑰虚弱的问道。
“小姐,您严重营养不良,赶紧把这碗参汤喝了。你知道吗,你在阳冢里失踪了四天。吓死我们了!”
小倩说,自从玫瑰只身一人去了碧水山庄后,一连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