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有些诧异,继而嘴角就浮起一丝冷笑,那个男人居然肯亲自来瞧他,倒真是不容易,是他这次心情比较好吗?
“皇上一得了信儿,立刻就来了,”三宝看着慕容弈心里直嘀咕,咋看着四殿下并没有高兴的样子?
但此时三宝也顾不得这个,他端起药来,对慕容弈道,“爷,您身子还没好,喝了药睡会儿吧,待身子好利索了再想事儿不迟。”
慕容弈看着端到眼前的这碗黑乎乎的药,无声苦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既然那男人说了要诛梁万成的九族,就不怕太医院会在药里动手脚。
睡意袭上前,他闭着眼睛叮嘱,“将我年初收的那罐子梅花蕊送去给林姑娘,跟她说,我已经好多了,待我大好后,我再喝她的花果茶。”
“是。”
三宝心里不禁一酸,这主子到这时候,竟然还惦记着不让林姑娘担心,这是四殿下第一次挂心的女孩子,却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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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荞被闷在离心殿,已经半个月了。
说是闷在离心殿内,乃是郑雪梅的意思,郑雪梅严命她再不许踏出离心殿一步,外间的风风雨雨,也都不许坠儿等传给她知道。
郑雪梅在宫里翻滚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静,她太门儿清了,这时候嘉和帝的目光突然又落在了慕容弈身上,这是个什么信号?
郑雪梅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倒不担心慕容弈会影响到她什么?但慕容弈的身后,就是他那个当年令三千粉黛无颜色的母亲周妃啊!
她进宫这么多年,从未见嘉和帝为哪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便是自己宠冠六宫的时候,又哪里能比得当年周妃半点?
她还记得,当年周妃有次不知为什么起了性子,半夜闹着想吃莲蓬。彼时北疆匈奴来犯,军情告急,正闹腰疼的嘉和帝忍着疼痛熬夜在御书房看紧急军报,得了这消息,当即放下军报,扶着腰亲自去御湖内周妃摘莲蓬猜荷花,只为博周妃一笑。
这件事传去太后耳里,太后大怒,将周妃重重申饬,奈何嘉和帝护得紧,太后只好将周妃身边的奴才都痛打了一顿,罪名是:主子要吃莲蓬,这些奴才居然敢偷懒不去摘,倒敢劳动皇帝大驾!
但满宫上下谁不知道这些奴才冤?若不是周妃自己的意思,哪个奴才敢自己在屋里坐着,倒传信给皇帝去摘莲蓬?
不要命了?
可爱之深,则恨之切,周妃被贬时,满宫震惊又满宫都不意外,无他,当年的周妃实在是太“跋扈”了!
这“跋扈”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周妃不干政,不弄权,不杀人,不放火,她只善妒,除了宫规所定皇帝必须和皇后在一起的日子外,嘉和帝进谁的屋子她都不依不饶,而嘉和帝不恼不怒,周妃越是闹腾,他就越是欢喜!
可物极必反,嘉和帝到底是皇帝,后宫安宁关系着前朝稳定,而皇后、良贵妃和郑雪梅这三位的家人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嘉和帝再怎么宠爱周妃,也不能将这三位晾在脑后。
一个被越宠越无法无天,一个却是忍久了终于累了,是以,二人之间开始有摩擦,这种摩擦看在宫内人的眼里,就是一种信号!
没有人知道周妃是为什么被贬的,但也没有人会奇怪周妃被贬,大家都觉得震惊,大家又都觉得不奇怪!
只是这些年过来,嘉和帝一直不肯立太子,但再怎么拖延,也没人觉得这会有四皇子的份儿。
可如果这母子二人复宠了呢?
郑雪梅的后背上唰的就是一层白毛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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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荞站在院子里,无比忧伤!
这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生活,是她上小学时就开始幻想拥有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拥有法?
实在是这养猪之人的目的有点吓人,郑雪梅这是分明当她已经是嘉和帝被窝里的人了哇。
要说这古人也真是奇怪,自己老公有那么多女人,她们不但能忍受,还会为了讨好老公,再给他找别的女人,她们的三观……呃,好吧,她们的三观就是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夫死了就听儿子的!
让她们上东不敢往西叫她们打狗没人敢撵鸡。
可林荞作为一个从21世纪咻过去的人,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并能理解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旁观可以,让她参与其中,那是万万不行,这一点,早在宁劲远才流露出想要娶她的意思时,她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灌输过了。
“我的男人要是敢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就切了他!”
宁劲远初时没明白过来,还傻傻的问,“切多麻烦?不是都喜欢说剁吗?” “不麻烦不麻烦,”林荞笑得阴险,“当然也有更简单的,比如——剪!”
随着话音,林荞伸出两手指,对着宁劲远做了一个极猥琐的动作,宁劲远下意识一把捂住某部位,倒吸一口冷气!
宁劲远反应过来的结果,就是将林荞倒拎起来狠打了一顿屁股,“说,谁教你的?”
林荞哇哇直叫,妈蛋这还用得着教?
想到宁劲远,林荞苦笑着摸了摸腕上的银镯子,深觉这哥儿们实在有些倒霉,想娶个老婆而已,结果这“老婆”身上麻烦一堆,洞房之日遥遥无期!
……
“林姐姐,”坠儿蹦蹦跳跳的过来,捧着个小碗,“林姐姐你怎么又站在风口里,你身子还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