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到慕容弈病好了再离开!
无论她和他之间是孽还是缘,这最后一程,她都要好好的陪着他走,直到各自安好,再分道扬镳!
……
“叮,”内室门上的铜铃轻响,慕容琰和梁万成面色凝重的出来。
林荞擦一擦脸上的水,忙过去问,“大殿下,四殿下他……”
慕容琰看看林荞红肿的眼,轻轻摇了摇头……
林荞倒吸口冷气,才要往地上瘫倒时,就听慕容琰道,“他现在没事了,但今天不能再走了,得歇两天!”
林荞眼含热泪的瞪着慕容琰,妈了个擦,没事了你特么的摇什么头?
要不是不敢,她一拳过去……
……
-
梁万成在一边连连的晃着花白的脑袋,长吁短叹,“不对,不对啊……”
“什么不对?”
慕容琰和林荞齐声问。
“四殿下体内的毒明明已经被压制住了,精神也好了很多,怎么这毒一下子就发出来了呢?”梁万成继续晃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琰想阻拦时已是来不及,他忙转头看林荞时,林荞的脸已经白了,“……什……什么?四殿下中……中毒?”
不是生病吗?不是为给她求情而向皇后下跪所导致的病情加重吗?
慕容琰直皱眉,他答应慕容弈不把罂草的事告诉林荞,却被梁万成给说了出来……
梁万成还莫名其妙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林荞,“怎么?你主子是什么情况你居然不知道?”
林荞顾不得梁万成满眼“你怎么当奴才”的鄙视和奚落,她拉着梁万成的袖子,哆嗦得话都说不连贯,“你……你快告诉我啊……”
梁万成眯眼看着林荞,想着:“这小宫女儿也实在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敢这样对他堂堂太医院的院首问话?”
“他中了一种叫罂草的毒,须得罂草的根茎方能解除,我们去祈宁山正是为此,”慕容琰眼见已无隐瞒的必要,只得说实话。
梁万成刷的转头看向这位一贯冷面冷心的豫王殿下,给皇家当差这么多年,他鲜少见这位冷面亲王有给人好脸色的时候,不想这会子竟有耐心亲自给一个小宫女解释四殿下的病情!
罂草这个词对于林荞而言,已经不陌生了,她之前曾听慕容弈提过,但她只以为那是种很厉害的药草,却没想到竟会是毒药。
林荞咬一咬唇,“这罂草的毒……很厉害?”
慕容琰不语,默默点头。
林荞低了头,沉默许久,再抬头时,小小的脸上已尽是坚定,她向慕容琰一笑,“不怕,四殿下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周妃娘娘还在等着他呢!”
说罢,她也不看慕容琰和梁万成,转头就了内室!
梁万成愣愣的看着林荞的背影,直等到内室门上的帘子落下了,他方收回自己的下巴,回头看向慕容琰,“大殿下,这……”
慕容琰狠狠的瞪了梁万成一眼,叫你多嘴!
梁万成冷不防被慕容琰狠狠一瞪,吓得一缩脖子,很是莫名其妙。这边慕容琰已问道,“你还没想出那毒为何会突然发作吗?”
梁万成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正事儿,他有些为难的摇头,“还容大殿下给老臣点时间,老臣……”
“梁大人,你是两朝的老太医了,本王自然不忍心逼你,但如果老四有个三长两短,父皇动了怒,本王且自身难保,便是想救你一家老小,也是有心无力了,”慕容琰言语淡淡的道。
梁万成的额头就开始冒冷汗,他连连点头,“大殿下放心,老臣这就想办法,这就想办法……”
慕容琰摆手命梁万成退了,他唤进小七又作了一番安排,这才进屋来看慕容弈。
慕容弈还在昏睡着,林荞正拿棉巾蘸了温水给他擦脸,看着慕容弈几近透明的皮肤,林荞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梁万成开的药,慕容弈都是不肯吃的,但此时他咯血晕厥,梁万成在抢救他时,不定已灌了他多少,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慕容弈一直不醒,那么后面的药可怎么办?换是不换?
林荞觉得……她有必要找三宝聊一聊。 ……
慕容琰一直站在林荞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忙,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渐渐的开始模糊,无论是床上的弟弟还是床下的这个女子,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都离他那么的远!
林荞不知道身后有人,她像对待一件瓷器般,小心翼翼的给慕容弈擦完脸手脖子,再小心翼翼的给他掖好被子,看着床上这个让自己从头发稍喜欢到脚趾甲的男人,林荞还是蛮感激那活阎王的,若不是他,自己哪有机会光明正大的靠近他照顾他?
她想起慕容琰问的,这宫里有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和——人?
当然有啊,坠儿,御花园里那只不知道从哪儿偷溜进来的大黄猫,还有……眼前这个如在云端之上的男人!
她真的很高兴,可以在离开前,陪在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
过而无悔,了而无憾!
……
回过头,见了默默的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慕容琰,林荞下意识一惊,继而就平静了,经过了昨天一夜,她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他的脾气看起来明明很暴躁很凶狠的,但认识以来她打过他骂过他咬过他,却好像都没事耶!
“大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她擦干手上的水渍,向慕容琰行了一个极标准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