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又被敲响了。
她有些郁闷地粗着声音问:“谁啊?”
“梨公公,陛下有请。”桃花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嘲弄之色。
一听花墨炎,梨晲心中猛地狂跳了两下,脑子里几乎是立刻跳脱出了无数奇怪的想法。
没听见里面的回答,桃花不耐烦地又敲了两下,这次声音听上去越发地嘲讽了说:“你是死了还是怎么样,吱个声啊!要是惹怒了陛下,这后果谁来担……”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屋门开了。
“桃花姐,你是不是更年期呢,这话里一股酸味。”梨晲忍不住呛声回去。
不管如何在她心情极不好的时候,这个叫桃花的炮灰,出现就是给她用来发泄怒火。
桃花听不懂更年期,表情愣怔了好一会儿。
梨晲却已经跃过她往花墨炎的寝宫走去。
待梨晲的身影已经彻底离开了视线,桃花才恍悟地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
“谁是你姐呢?我,我年纪哪里看着像姐了?”她的语气中浓烈的不满,然而梨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不见了踪影。
……
寝殿殿门被沉重推开,进而又被关上。
屋子里烛火摇曳着,昏黄的光线下,梨晲迅速就捕捉到了男人的身影。
花墨炎听见了脚步声,也突然从书案前站起身来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看看她。
很快,他又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荒谬可笑,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他怎么就往心里去了?即便这太监和他家老头关系匪浅,和盛晚晚的关系匪浅,那于他而言,依然还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是!
他的视线落在了刚刚走入的梨晲的身上,眼中极快地划过了一抹属于惊艳的色彩。
梨晲因为跳入池子中,身上和头发都打湿了,所以回屋后就将头发放下了。
桃花叫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把头发梳上,丝毫没有顾忌地就来了皇帝的寝宫。
眼前的人儿,脸蛋依然红润几分,湿发更是有几缕黏在了她的颊上还有她纤细的脖子上,看上去更显惑人万分。这张秀美的脸,此刻因为头发放下,阴柔之气尽显。
他甚至在那一刻想着,眼前的人儿是不是就是个女人?
然而一想到,她是太监的身份之后,那股突然飞起的情绪瞬间就跌落而下。
他的眼眸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撇开了视线。
“咳……这事情,不是我的问题,有人在我的给你试酒的酒杯里下药,之前轻薄你,也是误会。”梨晲相当淡定地解释了一番。
她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眼前这厮还是个皇帝,对这种亲吻的戏码应该不会看得太重。更何况吃亏的分明是她,她的初吻都这么平白无故地送给了这厮,他更不应该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
“如若是其他人,早已死了。”花墨炎恨恨地说道,目光调转回梨晲的脸上,带着狠辣。
可惜这样的目光,没有打动她分毫,她只是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说:“花墨炎,我跟你说这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这事情我要查清楚!“
“嗯,此事便交由你。”花墨炎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梨晲。此刻越看越觉得,这太监女性化了。
“哦,那陛下要是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梨晲觉得还是有股尴尬感在这屋子里蔓延,尤其是想到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她觉得以花墨炎的性子,肯定不可能这么就放过她。
然而……
这男人的目光,好诡异。
他那略带几分炽热的目光,似乎正,盯着她的唇瓣上。
这样的目光,让她的心跳加速,她觉得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马上滚蛋。
良久良久之后,花墨炎终于是出声:“嗯。”
梨晲觉得,他的态度和反应,让她摸不着头脑。以她对花墨炎的了解,这个男人应该会大发雷霆,或者想要动手掐死她,来之前她都在心底想过了无数的理由,让他不杀自己的理由和解释了。
现在,好像这些解释和理由都没用上,他的态度如此平静,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难不成,这丫的真的是喜欢不男不女的人,所以对她也有了那种想法?
梨晲的思绪复杂万分,在他说了一个嗯字后迅速走了出去,脚步匆匆,仿佛是在逃。
看着梨晲的背影,花墨炎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刚刚刹那,他莫名觉得,想亲回去?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
天还未亮,梨晲的屋子就被人给敲响了。
梨晲打开门来,就看见了站在门边昂着头,用鼻孔看人的严魄。
“严公公,有事?”感情这老太监觉都不睡就来找她麻烦,恐怕是一早就谋划好的。
原本有些不清醒的脑子,在瞧见了严魄的刹那间,睡意迅速消散而去,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之色。
“太后有令,从今日开始,你调到千阳宫伺候平阳王,刚好平阳王那儿缺个太监。”
梨晲眉头皱起,明显不悦。
凭啥她要去伺候这个平什么的王,她留在宫中做太监,也是因为和花墨炎做生意的关系,若是让她去伺候别的人,那想都别想!
昨晚上的事情又一次跃出脑海,梨晲忽然眯眸看着眼前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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