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本支持自己的吴师兄没个立场,谁说,他都觉得有理。
余坤坐不住了,他又站了起来,“陆同学,依你的意思,面对这种,咨客已经明确提出治疗要求,就是想要减少自己的恐惧症状的咨客,你仍然要坚持自己的一套,冒着吃力不讨好的风险,去浪费咨客的时间?”
这一次,余坤言语中针对陆然的倾向更加明显了。
现在不用柳师姐说,那个在背后对陆然有些不满的同学是哪一位,陆然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听了余坤的话,陆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
是否是浪费时间?
这个问题让陆然想起当初黄锐的个案,最初的症状表现,同样是恐惧,对于社交的恐惧。
但是细查之下,才发现个中原因,非常复杂。
父母的关系,童年的遭遇,加在一起,才呈现出现在的症状。
症状是一个表象,背后的原因,错综复杂。
黄锐的病情,从那次陆然的治疗之后就有了明显的好转,从后期的几次巩固治疗和反馈中可以看出,陆然的治疗,对他病情的好转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陆然不能断言,当初如果采用余坤的方法,是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黄锐当下的困扰,但是他始终对这种单一的,表面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存有疑虑和担忧。
“余师兄。”陆然保持着礼貌的态度,“我知道调整行为本身,是很多咨客前来的目的,如果坚持自己的方法,或许不被咨客理解。
但是,我始终对过于单一的治疗方法,存有疑虑,个案或许治疗成功了,但是,是否存在复发的隐患呢?”
陆然的问题刚一问出口,余坤立马拉下了脸,他提高了分贝,脸色不悦地说道,“陆师弟的意思是,我治疗的个案都没有成功吗?”
陆然看到余坤的反应如此之大,但他还是不愿退缩,“我的意思是,这可能存在更大的隐患。”
“哪个咨询师的治疗能保证痊愈,再不复发?”余坤的语气明显加速了,虽然在场上仍注意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和用词。
却掩饰不住,他对这个不够顺从自己的师弟,很是不满。
他本来就不太相信一个如此普通学历背景的人,能够和自己同在一起讨论,更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观点会有异议。
“还有,你说这话,是想否定我先前分享的成功案例吗?”
陆然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知道,余坤作为一个咨询师,分享了自己的成功案例,是非常自豪的一件事。
他正是想用这个案例来向各位导师展示自己的实力,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对他提出质疑,必然会引起他强烈的不满。
说起来,有些犯忌讳。
陆然选择不再多说,给自己和师兄都留一些余地。
陆然的识趣让余坤感觉很是受用,他稍稍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怒气,不再和陆然言语。
之后,吴默生和柳小楠又各自分享了自己的个案,都是尚未完成的案子。
虽然还没有成功治愈,但是他们各自都从自己的理论角度,对个案的治疗方法提出了自己的分析和方案,有理有据,也很有信心。
等到陆然分享的时候,他却感觉有些窘迫了。
他站了起来,说道,“这是我留用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正式的个案。
因为只进行过一次咨询,所以目前,我只了解到咨客的大致情况,但是目前并无头绪。”
陆然坦诚地说道,“今天正好说出来和大家分享,也想请各位前辈帮我参谋参谋。”
“没事,你刚接手的个案,还没有头绪也是正常的,你说出来,我们都听听。”柳小楠鼓励地说。
余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高高抬着下巴,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位师弟的本事,不过如此。
陆然把自己见到伍立的前前后后都叙述了一遍。
柳小楠听完了没有说话,似在思考。
吴默生则摇了摇头,缓缓地自言自语,“没道理啊。”
不管大家在想什么,余坤再次站了起来,大声地发表起了自己的观点,“与其让大家在这里摸不着头脑地和你一起琢磨,不如就按我说的方法来。
你的咨客是一个典型的恐惧症患者,他需要的是一个在这方面更专业的咨询师。”
余坤说的更专业的咨询师,自然指的是自己了。
陆然还没有说话,吴默生却在这个时候,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没道理啊。”
此时坐在一旁的柳小楠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大家也不知道这吴默生究竟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驳斥余坤。
余坤此时的脸色比先前更不好看了,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个不服自己的师弟看看自己的本事了。
“诸位导师,我提议,让我对陆然同学的个案进行辅助治疗。”
余坤看着陆然,铁着脸说。
“辅助治疗?你是说,你要插手陆然的个案?”
柳小楠第一个问道。
陆然看着他的目光,也明白了余坤的用意。
他想要插手,治疗自己的个案,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辅助治疗,在心理治疗的方法中是有过一些先例的。
通常,在咨询师对个案治疗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方法对于这个咨客并不是最为适合,或者太过单一,同时又觉得另一位同行的方法,也能帮助到咨客,这个时候,咨询师就可以对自己的同行提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