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沄自然发现牧隽在神游,她嘟着红唇在牧隽的耳朵上轻轻一吹,便看见耳背上的小绒毛齐刷刷的立起来。她轻笑一声,妩媚的丹凤眼,眼波流转,她仰躺下来,头放在牧隽的膝上,望着牧隽有个漩涡的下颚,伸出手指轻轻的揉啊揉,直到牧隽睁开眼垂着眼帘静静的瞧着她,才与犹未尽的在牧隽的脸颊上捏了捏。
九沄很奇怪,虽然她比牧隽大几百岁,修为也高几层,可她就喜欢依赖在牧隽的身上,或许牧隽是师母的原因,九沄觉得这个是谜题。
“师母,你想不想知道师尊去了哪里?”九沄眨着凤眼儿,笑得像朵花儿。
“我知道苍爵去了哪里。”牧隽睫毛扑了两下。
九沄神色微顿,随即眼波流转笑意浓浓,伸手搂住牧隽的腰,软软娇娇的说道:“师母能否告诉沄儿,师兄去了哪里?”她今天搜索了大半个太幽,都未发现他的行踪,连他小情人的老巢她都去溜达了一圈。
牧隽扯了扯嘴角,心底的小人把九沄拔了个干净,扔到苍爵面前,旁观他们肉搏。面上却带着疑惑:“九沄司神既然如此心悦苍爵司神,为何不告知他,你的心意?”
“……”九沄习惯性想要否认,突又想起心底的话,也只能说与小师母听,眼神沉沉,仿若蒙上了黑纱,她轻轻叹息一声:“师母不知,我与师兄从小一同踏入云巅,那时两小无猜,也曾两情相悦。金丹时,我外出游历寻找机缘,师兄巡逻太幽,这一分别便两百多年。漫长岁月可以磨平所有的痕迹,青梅竹马情谊又怎样?怎敌得过两百多年的陪伴,****耳鬓厮磨,先前的情早已淡去。”九沄侧身把脸转到外面,看着波浪翻卷的太幽,掩不住的伤怀。
“你若不能释怀,那日后你的世俗劫如何渡呢?”牧隽有些明了九沄为何时时追踪苍爵的行踪,特别是苍爵每次去幽会时,她都会去旁观,是为了忘记,为了放下吧。
“不知……”九沄突然侧过头来,看着牧隽满是戏谑道:“或许就像师尊这般,循着天道指引,找到了师母也说不定呢?”
“牧修士不是渡缘人!”海浪中冒出一个水人,一息后便化成身着星袍的少年,云巅星君-君乙。他立在水中,望着牧隽的眼神冷冷淡淡。
牧隽听他之言,抬头望着少年淡漠的眉眼,沉默良久:“星君之言可属实?”
“君乙从不妄言。”君乙少年转动手中的星盘:“渡缘之人,君乙已寻得。”
听到之言,九沄翻身而起冷冷的盯着君乙:“渡劫之人是师尊,师母是师尊亲去寻回之人,今日你却说错了,早干嘛去了?”
“星盘错位,异世双魂,君乙失误,自当领罚。”君乙对九沄总是退让三分,偶尔与她多说几句,便脸颊微红,看来也是情路坎坷。
“哼……”九沄一甩衣袖,侧身坐在牧隽的身边,盯着君乙两息,突然笑道:“星君切勿给自己算错了!”
君乙听她之言,脸色瞬间苍白,淡漠的眉眼盯着九沄,终是染上了愁苦,他静默的幻化成水,随海浪游走。
“他心悦你?”牧隽若有所思的望着海浪。
“……”九沄抿紧嘴唇不语。
“九沄司神早就知晓了,小修不是渡缘之人?”牧隽看着九沄的侧脸,觉得她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知晓,”九沄满不在意的再次躺回牧隽的腿上:“师尊今日便是去见那渡缘人了。”
“那莫卿上仙的轮回劫便与小修无关了?”牧隽长舒一口气,失落可能是有的,但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师母此言差矣,”九沄视线在牧隽的脸上扫来扫去,未见到半分沮丧,她在心中为师尊默哀半息:“你虽不是渡缘人,却是师尊心悦之人,师尊在你身边守候十七年,才敢与你言语,怎会为了区区渡缘人,放开师母。”
“上一刻司神才告诉小修,岁月能抹去所有的深情厚谊,此时却要推翻先前之言不成?”牧隽无语看着九沄两重标准:“莫卿上仙轮回转世,专为渡劫而来。他游历各方界域,便是为了寻找渡缘人,在司神口中却成了不重要,如此安慰之言,实在让小修尴尬。”牧隽与九沄对视,潜台词就是: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么?
九沄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中看着牧隽,沉默良久,才幽幽说道:“师尊一千三百五十九岁便成上仙,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修途,他曾执剑独战太幽墨池天魔,镇守封印两百一十三年……”她见牧隽的眼神清晰传达:说人话,话风一转:“只有你能让师尊露出笑脸。”
“天才修士大多如此,”牧隽八风不动,丝毫不见情绪起伏:“先前埋头苦修,一路奔前,突然有一天情动,便如懵懂少年,多恋几次就好啦。”
“……”九沄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不然苍爵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那个清汤挂面的女修给勾走,还不是经不起撩拨。九沄心思一动,既然那女子可以撩,为何我就不能撩呢?一瞬间,九沄觉得眼前打开一扇大门,她站在门口狰狞大笑:师兄也该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九沄踏波远去,姿态妖娆,牧隽仿佛看见她身后摇晃着一条大尾巴,在心中为苍爵默哀一息。
既然莫卿上仙已找到渡缘之人,那么自己也可去四处游历看看,这太幽界域如此之大,一定会遇见许多奇修异士。至于莫卿上仙先前承诺的如果错了,就渡她成仙的话,听过就算了,难道她还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