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上的三人盯着姬越看了良久,自然注意到姬越没有云华宗的身份铭牌,若为同门,铭牌之间会有感应,只是这身云华广袖的法袍却又做不得假,牧菁望了眼对面的慕华,从他眼里看到同样的疑虑。
姬越向前走到牧菁面前,捏诀一礼:“姬越见过修者!”
牧菁长眉微皱:“姬修者缔属宗门那座峰头?”
姬越摇头:“师父未曾提起。”
玉柱上的三人瞬间明白,定是哪位高人游历到太幽,遇到有缘者便收为徒弟,待回云华后,方才铭记。
“不知姬修者的师父是……”牧菁追问,希望是位大能,说不得还能得到离开太幽的方法。
“师父乃云华牧隽。”姬越慢声回道。
“……”牧菁觉得晴天霹雳不过如此,心底愤恨裹着期待:终于要见面了吗?
花篱侧头看着牧菁突变的脸,心头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息,夺舍之仇,可是不死不休,只怪那牧隽心太软!
慕华盯着姬越一息,扬起嘴角,笑容淡淡:“牧隽可在太幽?”
姬越自然感应到玉柱上的三人对师父的态度有异,心头便多了一分谨慎,转身望向慕华,正要摇头,却听见玉戈疑惑的说道:“她当然在太幽,她是这里的主人,你们不知道吗?”
玉柱上的三人悚然一惊,面面相觑,牧菁紧盯着玉戈,冷声问道:“此话何意?”
玉戈顿了一息,刚要开口,肩上被人按住,江踏歌淡望着牧菁:“我等来自北岳界域,顺耳听了一句路人之言,小徒便以言揣言,做不得准。”朝姬越、伊洛看了一眼,拍拍玉戈的肩膀:“我们走吧,想必修者早已等候多时。”说完便率先向前走去。
姬越与伊洛颔首,便跟随在江踏歌身后,唯有玉戈留在原地,望着走远的三人,抿紧嘴角,心头冷哼,侧头盯着牧菁看了一息,扬起嘴角:“看样子你与牧隽有深仇大恨,怪不得会被缚在这里,只怕后果难了。”一甩衣袖,便加快脚步朝姬越三人追去。
末尾的怪鱼望着走来的四人,转动着眼珠,慢慢裂开嘴,正要开口大笑,玉柱上的三人下意识关闭听觉,准备看四人笑话。
然……两息后,那怪鱼保持张嘴的动作仿若被定身一般,四人施施然的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后,玉戈突然回头朝大鱼竖了竖中指,花篱脸色瞬变,盯着玉戈看了良久,勾起嘴角,心头冷笑:有意思!
牧菁和慕华微有失望,望着怪鱼满是嘲笑,气得怪鱼眼珠乱转,直到把自己给转晕了,才罢休。
“师兄,你对那位女修之言有何看法?”牧菁望向对面的慕华,眼中难得有了温柔。
慕华苦笑道:“只怕那女修所言属实,毕竟她神魂离体,轮回转世有了新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她为何还要保留牧隽这个名字?”这是牧菁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若说被夺舍牧隽是无辜,她可以放下不计较,那么名字呢?牧隽为何对这个名字如此执着?
慕华摇头,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毕竟牧家也不是什么显贵世家,应该没什么值得留恋,除非她在等待故人前来寻找?想到此处,脑海掠过一个人,心头微动,仿若有些明了,挑眉望向花篱,意味深长。
花篱自然也在思索此事,她被缚在玉柱后,牧菁与她讲了被夺舍的前因,两人达成初步的和解。但是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容陌心悦是牧隽,还是眼前牧菁这张皮?
且不管玉柱上云华三人如何心绪起伏,朝大殿走去的北岳四人,有了微妙的尴尬,玉戈跟在后面,盯着姬越的背影,忍了又忍,才悄悄传音:“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姬越脚步不停,一如既往的淡漠。
玉戈咬了咬嘴唇,心头涌上委屈,幽幽盯着姬越的背影,泫然若泣。伊洛望着前方的大殿,勾起嘴角,对身后的一切仿若未见。
大殿中,九沄斜靠在椅子上,一边听着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的君乙唠叨,一边无奈的拨弄手腕上串珠,心头却在给苍爵传言:“君乙把他带回了玉阙,他是隽卿的徒弟。”
良久后,脑海中才传来苍爵的回应:“恩……我稍后回来,先静观其变。”
“好,隽卿知晓此事是何态度?”九沄追问道。
“老样子,她不想踏入这因果,况且她的师父,也竭力阻拦,只怕会起变数。”苍爵慢慢回道,声音里多了一丝疲惫。
九沄沉默两息,朝君乙展眉一笑,君乙顿在原地,良久才揉揉额头,小声嘀咕:“每次都这样……”
九沄头靠在椅背,笑容妍妍说道:“你刚才说,要与气运之子交好,不能结怨,否则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你总算肯听我说了,”君乙单手背后,星袍倾泻,看着九沄满是无奈:“当初为何不通知我?还把她的气运给罩住,你就不怕反噬?”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唠叨,便故意把她给罩住,再说了,擅闯太幽祭祀大殿,本该流放幽冥黄泉,我此举已算仁慈。”玉手轻敲扶手,不以为意:“她是云界的气运之子,还能反噬我太幽?”
君乙走到她面前,盯着九沄看了两息:“你从小如此,总喜欢追在苍爵后面,以他为尊,那怕他转世后也是如此,而我却喜欢跟在你身后,明知是劫,还往上凑……我们总是这般执着。”
九沄撇撇嘴:“我和你不一样,我拒绝过你,师兄没拒绝我。”
君乙脸色一僵,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