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殷神识扫过龙州城,突然伸出手朝虚空轻轻一抓,一枚古朴的银色手镯出现在掌心,举起手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微微一笑:“她竟把离天芥留在了云界,”手指弹了弹:“已被重新认主……”眉头挑起眼中满是嫌弃:“蕴含云界气运规则,又是三重天那帮无能的金仙在走捷径,”视线朝躲在里面的花篱扫了一眼,随手朝夜空一扔:“还藏了条小龙涤魂魄,甚是无趣。”
神识扫过慕华时,瞧了两息:仙魔同修?时光回溯?无趣……
路过鉴迹时,绕着他转了一圈:鉴家后人,先前的窥视者,能力不错,可惜还是太弱,无趣……
瞄了一眼牧隽:玉生魂体,域外天魔界的特产,云霄的魂敕?有点趣……终于找到了去九霄的的理由了,嗯……稍后就去,好像邃钥那厮也在,正好讨回旧债。
神识罩住泓曳,瞧了两息,阎殷侧头问玉笙:“汝为何心悦他?”他生就天魂体,没有情劫,不懂两.性.情.爱,对玉笙纠结了一个男子千年不甚明了。
“……”玉笙沉默了三息:“属下不知,却每每想起此人,便满心愤懑怨恨。”
“这便是心悦的感觉?”阎殷皱起眉头:“这般难受,灭了便是,为何那么多生灵过了情劫?”
玉笙扯了扯嘴角,本想等他误会,可一想到若是他找自己算后账,又打起精神认真解释:“两情相悦是满足和快乐,属下这般是意难平。”
“满足和快乐?”阎殷想了三息,除了无趣还是无趣,没有什么让他觉得满足和快乐,看来情爱还是很无趣的事。
“以汝现在的实力,虽弱他四分,但持白玉骨笛与玉魂棺,便多了三分机会,汝为何不直接截杀,反而添上这一城生灵?”阎殷不解玉笙行为。对于这位很有天赋的属下,千年鬼修便为鬼帝,平时行事也算进退有据,若就此失去一个得力的属下,总让阎殷觉得不美。
“这龙州城世代居住着泓氏一族的后人,千年前属下被囚禁在此百年,他们功不可没,若不是有幸遇见殿主,属下早已魂飞魄散,这龙州城堆积了属下千年的恨!”
“这龙州一城的生灵,”阎殷想了一息:“魂魄消散,入不了轮回,转世补偿不了,”垂眸看了一眼玉笙:“汝为幽冥殿的侍从,吾有教导之责,汝解决此地之事,便去九幽深涧待千年吧!”
“属下领命!”玉笙面色白了几分,九幽深涧羁押惩罚犯下巨大杀业的鬼修,那里终年红莲业火焚烧,不知道她能挺几年,不过她不后悔!
阎殷掌心亮起幽蓝的光,玉笙刺穿的丹田瞬间被修复,把手中的血魂珠丢给玉笙,他看了一眼玉曲:“玉氏一族可有修魔之人?”
玉笙想了两息:“千年以前没有,近千年属下不知,”抬起头看向玉曲,见她摇头:“想来也没有。”
“汝要修魔么?”阎殷甚是好心的问玉曲:“吾认识几个魔修,”见玉曲摇头,添了一句:“来自天魔界正统魔族。”见玉曲头摇得跟波浪似的,便心意阑珊。
阎殷身形隐于夜空,空中旋涡消散无踪迹,玉笙把血魂珠收回丹田,浑厚连绵的鬼力充盈整个鬼脉,竟是她的境界提升到鬼帝后阶,玉笙朝夜空重重叩首。
起身望向隐在黑夜云头的泓曳,玉笙传音给玉曲:“顾好自己!”
手中.出现一根金黑色长鞭,重重一甩漫天的鞭影卷上云头,剑影劈了下来,两道身影一息间交战数千招,鬼力与灵力撞击产生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几息间龙州城翻天覆地。
玉曲循着踪迹落在玉崔的身边,玉崔忙牵住她的衣袖,见她气息还算稳定,忙抬头望着漫天的剑影与鞭影,喃喃自语:“姐,长老的卦象真的准么?为何我总觉得随时会被拍得魂飞魄散?”
玉曲没有回答他,呆望着夜空,脑袋回响都是阎殷那句天生魔骨,又想起慕华所说前世她便是修了魔,一时间五味杂陈,竟有些心灰意冷的颓败感。
慕华抱着昏迷的牧菁躲过一道剑影,望着脚下看不见的深壑,抿紧了嘴角,神识延展,全身心的注意着天空,他不能费劲心力回来,却魂飞魄散在这龙州城。
离天芥中的花篱神魂刚刚归位,脑海中挥散不去的便是阎殷那双幽蓝长眼,还有那满眼的嫌弃,她第一次发现离天芥并不是万能的空间,以前没有被发现,不过是没有遇到大能。
视线落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的寸长人脸龙身的凶兽,她盯着那张少年脸,总觉得膈应,手中.出现半寸长的囚龙瓶,双手捏诀,那龙涤便被吸了进去。盯着在瓶里蜷缩成一团的龙涤,花篱决定等出了龙州城,她就找个拍卖所把它拍卖掉。
“师兄,谁更胜一筹?”牧隽传音给鉴迹。
“不知,”鉴迹笼着袖子闭着眼睛:“泓曳大君至千年前便很少在云界走动。”
“玉泓两族千年的仇怨,”荣阳的身影在鉴迹的身侧闪现,他同时传音给鉴迹与牧隽,建立一个三人能同时传音的灵力场:“从今时拉开序幕!”
牧隽皱眉看向荣阳:“这段仇怨不是千年前就拉开了序幕了么?”
“你没告诉小师妹?”荣阳单手背后,望向鉴迹。
“未曾……”鉴迹顿了一息:“此事与师妹无关,无须提起。”
“小师妹想知道吗?”荣阳笑眯眯的侧头看向牧隽,对漫天的鞭影和剑影毫不在意。
“听了后会被追杀吗?”牧隽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