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尘出现在云界的一息间,云宿就接到了长老殿来传来的剑信:三万娑陀,故人归云。
娑陀群山在云界西边,三万年曾是佛修圣地,十万年前天外西极降下一枚血莲,落地生根,经过数万年的天地供养,开出一朵血莲,莲衣唯结一粒金莲子,后来化成人形,便成佛陀,沐风饮露,终年在山顶讲佛,后有生灵感受佛法,入他门下,几万年后终成云界西方霸主。
三万年前,佛陀悟尘心魔暗生,催生莲衣化成人形若渡,一念便成魔,后堕入魔界创建血莲宫,成为魔界实力第二的魔帝若渡。悟尘为消心魔,只身前往魔界捉回了若渡,谁知惹来魔界其余六帝踏入云界,灭了娑陀门下数万弟子,后来悟尘破开界域踏入尘沙界域血肉之躯封印若渡。
云宿在回忆关于娑陀山的资料,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何悟尘要把若渡带到尘沙界域去封印,难道那地方有奇特之处?其实云界的娑陀山挺美,他年轻时好奇去游历过,群山环绕从天上看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三万年过去,那片山脉一直未曾有宗门去占据,都挺有默契的遗忘掉那片山头。
对此现象,云宿曾问过自己的师父,放着那么一大片物华天宝的山头不用,多浪费。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师父听到自己说浪费时,万年面瘫脸忍不住抽动,看自己的眼神想看一个……智障。对就是这个,因为他后来也常常用这种眼神看其他的智障,被师父的眼神击退,云宿不得不暗搓搓的猜测,其实是这些当年作壁上观的宗门不好意思下手。
转着手中的剑信,云宿想了十息,他觉得身为云界巨擘云华宗的掌门,这种场合还是不要随意的参合,以免被外人猜测云华宗的态度。他抬手给云霄传了一道剑信,身为云华宗的实力后盾,云宿觉得这时候云霄出面才能震住场面。
十息后,一道冰蓝色的剑信立在云宿的鼻尖前,寒气铺面而来,云宿觉得整个大殿的都要结冰,他盯着剑信,不是很想点开。鉴于历年来的经验,他觉得云霄应该不会有什么好话。
向后扬着身子离开剑信,云宿笼着袖子转了几圈,暗自咬牙,早晚都要听,反正又躲不过,神识轻点,便听见云霄那淡漠的声音响起:无妨!
云宿反复听了几次,确定就这么两个字,感情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都是废话?无妨这两个字究竟是何意?是放任不管,假装不知道?还是悟尘现在已不是威胁?
就在云宿揣摩云霄的意思时,有一道紫色剑信窜了进来,立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他伸出手指随意点了点,大殿上便响起男子清朗的声音:“禀报掌门,轻崆游历尘沙,机缘巧合与牧隽师妹解开悟尘与若渡的封印。现与悟尘正在云空下城。”
云宿机械性反复点开两道剑信,脸色在两道剑信之间反复变换,气呼呼盯着那道冰蓝色剑信,怪不得会说无妨,原来是为自己的徒弟开脱。
牧隽与轻崆悟尘三人落在云空下城的城门前巨大的广场上,远远便看见鉴迹笼着手立在城门口,牧隽朝轻崆眨了眨,传音给他:“是你,还是我?”牧隽慢吞吞的向城门口走去,她每次见到鉴迹这阵势便心里打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藏了小辫,会被鉴迹揪出来一般。
“要不要赌一次?”轻崆笑眯眯走到牧隽的身侧,传音给她。
“好,赌注是什么?”牧隽传音询问。
“一块上品灵。”轻崆放缓脚步。
悟尘的声音插了进来:“吾也一份。”
“……”牧隽与轻崆同时侧头看向旁侧的佛陀,眉间金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纤尘不染。
“佛陀山的修训有没有不得赌博这一条?”牧隽提出疑问。
轻崆回想了两息,他在佛陀山呆了十年,在藏经阁中是常客,对佛陀山的修训极为熟悉,印象中好像没有。
悟尘昂首阔步望着前方,慢悠悠的传音给轻崆和牧隽:“无。”就算有,那也不是用来管束他的。
鉴迹笼着袖子看着两修一佛三人磨磨蹭蹭,不过两百丈的路程,竟走了走了快两刻。视线首先落在牧隽身上,灵脉平稳,看来无恙。视线一转,对上高出牧隽快一个半头的轻崆,云衣广袖大氅着身仿若随时要乘风而去,轻氏一族的男子俊美智多,大多天赋异禀,一重天不是他们眷恋之所,这里只是他们洗心修炼的道场,九重天上才是他们翱翔驰骋的疆域。
金莲入眼来,鉴迹神魂追灵在蠢蠢欲动,他眼中金光闪过,,一息间踏入苍茫的天地间,一朵血莲盛放,莲中端坐宝相庄严的佛陀,眉间血莲含苞待放。
“师兄,”牧隽的声音传来,鉴迹瞬间退出那片苍茫之地,他垂了垂眼眸,抬眼看向牧隽:“无恙便好。”
牧隽含笑点头:“见师兄安好,我心也安。”
“师兄,”轻崆抬手一礼,刷了一下存在感:“未曾想竟如此赶巧在城门口相遇,师兄要去哪里?”
鉴迹没有搭理轻崆,望着悟尘的龙眼,抬手一礼:“等候远来贵客多时,云华赏罚殿主鉴迹见过尊者。”
“鉴渃的后辈?”悟尘慢声问道。
“正是鉴氏先祖!”鉴迹微微颔首。
“他可是去了九重天之上?”悟尘透过鉴迹想起往昔的故人,那也是位惊才绝绝的灵修,便是鉴渃的神魂追灵领着他寻到了佛印中心魔潜藏之所。
“两万前便已飞升。”鉴迹自然知晓自家先祖曾经干过的丰功伟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