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亭鸣一路疾驰,行到娑陀山附近,站在云头远望着那片娑陀群山,西亭华不知西亭鸣为何停下,他循着西亭鸣眼光望去,两息后,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好奇怪,为何那片山让我觉得不舒服?”
西亭鸣回头看向西亭华:“你也有如此感觉?”西亭鸣皱起眉头,越靠近那山脉,心中的惊悸就越明显。姬越自是听见了西亭华的话,他望着云遮雾绕的山脉,传说中血莲降落佛陀诞生之地,他心中没有异常,但他相信西亭鸣和西亭华的感觉,他们从蛟化成龙,对危险的敏感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的直觉。
玉戈见西亭鸣与西亭华望着远处山脉沉默,便悄悄站到姬越身边,扯扯姬越的衣袖,小声问:“我也觉得那山中藏着不好的东西,我们可不可以直接传信给你师父?”姬越点点头,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便捏了一道剑信给牧隽。
牧隽在此等候姬越已半月,秉承着云华宗风雅的习惯,牧隽催生三颗灵种,长藤勾连成一座长宽五丈的亭阁,亭中的地板由藤身并排铺就。牧隽邀请悟尘可在亭阁中悟禅,悟尘傲娇的拒绝。牧隽便催生一个长藤,在他盘膝而坐的山石上方,勾连了一间可避雨遮阳的简藤亭。
牧隽与轻崆两人盘膝坐在亭中传音聊天,洪极觉得无趣便回了宫灯小屋,悟尘在山石盘膝坐了两天,第三日下起了大雨,他便站在亭外幽幽问牧隽:“牧施主亭外雨大,可否借贵处避避雨?”
“可!”牧隽闭着眼回答,至于悟尘为何不在小藤亭中避雨,她还是识相的没有追问。
当姬越的剑信出现在眼前时,牧隽未曾点开,她记得姬越在一日前才给自己传了一道剑信,按照行程今日便能到娑陀群山,这时候传信,定是有要事。
神识卷起剑信进了识海,点开剑信,姬越把西亭鸣和西亭华对娑陀群山不妙的感觉细细说了一遍。牧隽听后,回头看向悬空在识海那一瓣血莲花,抿紧了嘴角。
牧隽睁开眼,慢悠悠的起身,站在亭台前看着雨后的娑陀群山,面上扬起淡笑:“雨中的娑陀山,可入画。”回头看向站在身侧的轻崆笑问:“师兄可愿为师妹撑伞,让我画一幅雨中娑陀山?”
轻崆笑着点头:“师妹所请,不敢辞!”
牧隽皱了皱鼻子:“既然师兄如此不情不愿,我可不能强人所难,还是我自去便是。”
轻崆摸出一把雨伞,遮住牧隽的头顶,笑眯眯说道:“我恳请师妹给师兄这个荣幸。”
两人边斗嘴边踏剑远去,悟尘睁开眼望着远去的两道云衣背影三息,眉间的金莲敕纹显现,那瓣染上血色的金莲瓣,愈见鲜红,他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雨滴落在地上,眉头微皱,暴雨便至,落在地上汇聚成小溪流落下山谷。
牧隽与轻崆很快出了娑陀群山,牧隽望着云遮雾绕若莲开的娑陀群山,传音给轻崆:“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娑陀山比我们刚来时有了变化?”
“它在醒来。”洪极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牧隽一怔:“你能听见我们的传音?”
“什么传音?”洪极奶声奶气疑惑:“不是娘亲在问洪极么?”
牧隽回神才发现自己触动了洪极的魂印,顺势追问:“它是谁?”
“那朵血莲啊,”洪极小声嘟囔:“结出莲子的那朵血莲,他的本体。”
“悟尘的本体不是那颗金莲子么?”牧隽满心疑惑。
“娘亲不知道,那朵血莲才是完整的一朵花啊,”洪极认真给牧隽解释:“那莲子是佛心,就像洪极有颗木神心,”说着便从胸口掏出一颗红色宝石小心脏,递到牧隽的面前,极为显摆说道:“它也可以化成另一个洪极哦!”说完,便见那颗红色小心脏慢慢化成一个红色洪极,就像沉睡了许久一般,伸伸胳膊腿,懒懒打了一个呵欠,睁开红眼看向牧隽,扑了上来抱住牧隽的鼻子,极为热情蹭了蹭:“娘亲!”
洪极鼓了鼓脸颊,身形一闪,撤下牧隽鼻子上红色的洪极,放在手中捏了捏,便成了一颗红色小心脏,塞进胸口,愤愤道:“娘亲只能有一个洪极。”
牧隽终于明白洪极所说的血莲才是完整的一朵花意思,若悟尘只是血莲的心脏,那么三万前娑陀山佛修的浩劫,是不是另有隐情?
“在进入娑陀山后,悟尘好似变弱了,”轻崆传音过来:“他好似被娑陀山束缚住神识,否则他不会不知道西亭鸣他们已到了娑陀山附近。”
牧隽也感觉到悟尘的变化,只是让她疑惑的是若悟尘早已知晓如今的情况,他还回来娑陀山,他所图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唤醒血莲本体?
“师父,”姬越的声音传来,牧隽回首看向云中飘出来的姬越,微微一笑,待他行了礼后,便伸手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最让牧隽欣慰的是,姬越竟然已筑基后期。
“徒儿不辛苦,”姬越丝毫不觉得牧隽此举有何不妥,恭敬的回道:“一路行来,见识许多不同风景,云界与北岳和太幽都不同,它生机勃勃,仿佛有无限的可能,徒儿喜欢这里。”
牧隽颔首,侧身示意轻崆:“轻崆师伯,执雷霆剑。”
姬越抬手行大礼:“姬越见过轻崆师伯。”
轻崆静望着眼前的贵气十足的姬越,他能看得出来,姬越踏入修途的时间较晚,凡骨已成型。只是不知道云霄仙君会不会同意牧师妹收下这个弟子,他微抬手:“师侄有礼。”
牧隽看向西亭鸣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