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距离江晨完全炼化山魈内丹已经过去两个月之久,又是深秋,昆仑别院内,他一边高声朗诵着道家经典,一边手中扫把翻飞,驱扫着地上落叶,落叶如片片红艳的蝴蝶,和着殿前屋檐上的法器风铃声响,满院子纷飞飘舞。
这两个月来,他除了努力练武,一直都在修道练法,参悟天地玄机。寻长生,求大道,这本就是一件玄奇无比的妙事,道虽不可见,但只要你肯深入其中,寻其奥妙,便如鱼儿得水,越是咀嚼,越觉深奥,别有一番理解,简直乐此不疲。
或清晨在屋顶吞吐练气;或闲坐在山溪旁倾听水鸣;或夜间上屋顶,对着月光闭目凝神;种种姿态,心境大开,每每有意会领悟处,便欢呼雀跃,全身好像被天地琼浆洗涤过,清爽愉悦不已。
“好一个无名万物之母,好一个上善若水!”门口处,忽听有人拍掌赞赏,随即,只见一人边拍掌、边跨过门庭,走将进来。
江晨没有回头,便知来者是住在前山的书生王逸,两人相交一年多的时间,他知道王生是个有才学抱负的人,虽然王家富贵,但他却能耐下心里在山中书斋闭门苦读,即便家有娇妻,也毫不懈怠,其人不仅才学出众,性格也比较开朗,所以,自相识以来,言谈甚为投契,便常常有来往。
在江晨的眼里,这叫王逸的书生就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一心苦读圣贤书,夜夜挑灯,穷经皓首,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名扬天下!
或许,每一个书生在初入官场的时候,都是一腔热血,满心抱负,要报效国家、造福百姓。可是,等他们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方才能够明白官场的黑暗。如果不能随波逐流,又不能站稳脚跟,就只能黯然而退。
只是,无论作为一个方外之人,还是天外来客,江晨虽然明白这些,却并没有点播王逸的意思,头也不抬,只是随口笑道:“王公子今天来得好早,莫非有什么事情?”
“确有事情,而且还是一桩关乎人命的天大事情。”王逸脸上满是戏虐笑意:“看来知秋道长你又忘了,今天可是月初,我是特意来邀你一同下山到市镇上买米粮的,免得你光顾着修道练法,饿死在道观里。”
闻言,江晨不由得为之一怔,想着道观里的米粮确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当即笑着应声道:“这话说得倒是不假,道士修仙,可毕竟还没有成仙,要是饿上十天半个月的,只怕得转修鬼仙了。”当下,他回到屋内,换了一身黑色一闪,锁好门窗后便与王逸结伴而行,向山下而去。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声,不多时,走过一条羊肠小道,转弯,几间木屋浮现眼前,正是王逸的书斋。
二人路过书斋之时,忽然,书斋门由内打开,只见一名身形妖娆的女子走出来,对王逸喊道:“公子,你一路小心,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这女子长得十分美丽,容颜逼人,一双媚眼好似会勾魂般的往江晨身上转溜了一圈。
江晨给她这一看,竟然没来由的心一跳,赶紧低头疾步,心中狂呼:“这女子……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实在太美了……美艳得有些不正常,难道?”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跳,只觉得被那女人看一眼,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连他堂堂一个阳神修士,都感觉像被一头嗜血猛虎盯上了一样,心里发寒,只想赶紧抽身离去。
“知秋道长,知秋道长,等等我……哎哟!”王逸本来正在跟那女子卿卿我我的说着什么,却见江晨忽地加快了步伐疾走,他一阵惊疑,连忙呼喊着在后面苦苦追赶,不过,到底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山路崎岖,哪能走得太快,结果一个不小心,便就跌倒在地,摔个嘴啃泥。
江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停下步伐,返回身去扶他,王逸疼得呲牙咧嘴,口中不禁埋怨道:“知秋道长,你怎走得如此急速?好像后面有鬼追你一样。”
鬼?鬼算什么?道爷自己还养着一个女鬼呢!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要是换做五百年修行以上的妖怪,那就够呛了!饶是江晨魔根种心,杀戮无算,遇上了足以致命的威胁,自然而然也会生出恐惧,此时此刻,江晨简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急急回首张望,才发现他们已经出到山外,上了官道,他抹了把汗,连忙问道:“王公子,你那斋中的女子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没听你提过你妻子也搬来书斋了。”
王逸呵呵一笑:“她呀,名叫云柔,并非我妻子陈氏。”
“那你们?”闻得此言,江晨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言语之间,已然带上了几分焦躁不安。
王逸且兴奋得满脸红光,连身上疼痛都忘了,得意万分的应道:“说起来这是我的造化,两个月前我来书斋之时,在山脚撞上了昏倒在地上的云柔,听她说,她本是浙州的大家闺秀,因家中遭祸,全家蒙劫,她好不容易才逃跑出来,流落至此,我见其无家可归,楚楚可怜,便收留了她!”
听到此处,江晨心里亮堂堂的,这遭遇,跟他当初撞见董小玉的情节基本上大同小异,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他口中便是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