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你下来玩啊,你下来啊!”
“我才不下去!”
“为什么呀!”
“因为你们是男孩子,而我是女孩子,你们看到我tuō_guāng光,我就得当你们的新娘子!”
“好呀好呀,我喜欢白雪当我的新娘子。”
“哼,我不要!”
大山深处的一条小河里,几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脱得光溜溜的在水里扑腾着,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条粗布手缝裙子的白雪站在岸上捂着眼睛,远处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有一个看起来苍老却容光焕发的老婆婆看着岸上的白雪笑的开心。
昏迷不醒的白雪脑袋里涌向了很多的记忆,那些被封尘了十三年突然又涌现出来,显的那些记忆弥足的清晰。
“奶奶,爸爸抱过我吗?”六岁的白雪趴在破败屋子里的一个小木桌上,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约么20出头,纤瘦清秀带点女人像,泛黄的照片也挡不住男人的黑发,男人在照片里大笑着显的很青涩。
“抱过,你爸爸紧你紧的狠啊,可是就这么的……”说着,那个慈祥的老妇抹了一把眼泪,她的年龄没那么老,可人却看起来苍老那么多。
“爸爸看起来好瘦,还没有壮壮的哥哥胖……”白雪说着,跪在了身边的小椅子上,椅子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你爸爸啊,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喜欢念书的娃娃,他以前啊,每天都走很远的路去镇子上念书,还考上了高中,你爷爷死的早,我这个老婆子也供不起你爸爸念书,你爸爸就自己去山里采草药采野菜换成钱自己供自己念书,你爸爸很出息,他是我们村子里的状元呐,附近村子里很多大闺女儿想要嫁给你爸爸呢……”老妇明知白雪听不懂,但是心里的那点念想还是想要说出来。
“高中,那是什么呀?”白雪弱弱的问。
“哈哈,就是书房,能带上我们过好日子的书房,只是可惜啊……”
“嗯?”白雪摇着腿下的小椅子听的很带劲,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听得懂,但是孩子们对自己父母的事情也总是那么好奇。
“后来你爸爸呐在省城找了份工作,做的也好,还说等带我离开这里,可惜啊,你爸爸二十的时候,我催着他找老婆,结果有一天你爸爸去山里给我采草药的时候,把你娘给带回来了……”
“我娘?”
“就是你妈妈,唉,你说你爸爸出去念了几年书,回来都整了一套我不懂的,那时候我寻思啊,你爸爸从哪儿带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娃娃,黄头发蓝眼睛,还比你爸爸年长,我寻思着,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蓝眼睛呀,我妈妈是蓝眼睛呀,那我妈妈真的是狐狸精变的吗?”
“哎呦喂,看我这张嘴,差点带坏了我们雪儿。”说完老妇照着自己的嘴拍了一下,笑了笑继续说,“你妈妈啊,是你爸爸在山洞里找到的,说找到你妈的时候儿,你妈一个人蹲在山洞里,你爸爸就带她来了咱们家,你妈……是山神送给我们白家的媳妇儿,虽然你妈有些古怪还不会说话,和我们村子里的人谁也不接近,可我是越看越喜欢的紧,虽然她看起来比你爸爸年长,样子行为看起来却像个小孩子呢。”
“那我妈妈是不是也很可爱呀!”
“小雪说对咯,当初以为你爸爸只是把她带回来接济,没想到你爸爸对你妈那好的啊,而你妈妈刚来了我们家谁也不接近,后来就一直跟你爸爸,再之后就有了你……”
“那妈妈怎么死的……”就算年幼,生死,每个人却天生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很难呐,我们这里却连个赤脚医生也没有,而生你的时候还下的大雪,你那个接生了好多娃娃的奶奶也过不来,你妈妈好不容易生下你,结果她就去世了……”说到这里,老妇抹了抹眼角的泪,“你妈妈那么漂亮的娃娃,肯定是大山那边那个国家的人,却在我们这里为我们白家留了个后就不在了,我们白家对不起她,你妈妈来了我们白家就只说过一句话,就是生了你之后,说了一句‘白雪’呐……”
“奶奶……”小小的白雪哽咽着叫了一声,老妇这句话里包含的东西很多白雪都理解不了,但是血溶于水,和亲人生离死别的感情是天生的。
“雪儿,你爸爸三年前为了保护你也不在了,你爸爸本是要带着我们离开这里的,可他却不在了,奶奶现在也带着你离不开这里,如果有一天奶奶也不在了,雪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老妇摸了摸白雪的脑袋,郑重的交代着,白雪扑在老妇怀里使劲的摇头又使劲的点头。
记忆继续回溯,恐怖且重大的暴雨,让山上的岩石全部滚了下来,水泥肆虐,村子里的砖瓦房子都被泥水掩盖了一半,白雪的奶奶和自己家那早就不完整的家被岩石和技泥掩盖,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十户人家都惨遭灾害无情的吞噬,而白雪却得幸被洪水冲到了一颗倒下的树边,树枝挂住了她的衣服,她没被泥水埋住,当她从树上爬下来,踩着越过她整个小腿的泥土走到新形成的河流中,她们这个村子却早就改变了地貌,山林里飞禽走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