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沁眼见着黎子轩这般动作,在知道楚玉终是无虞了,她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衣裳已经全都湿透了,她都这样了,作为大夫的黎子轩,只怕更甚了,便想着唤他出去换件衣袍。
可是,她这一抬头吧,竟然看到黎子轩两眼紧盯着楚玉的果身看,“黎子轩你个流氓!”皇甫元沁大吼出声,黎子轩闻言转头,他的眼神里一片纯净,隐含丝丝迷惑之情,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意图在里面。
当他顺着皇甫元沁的目光转回时,他的脑海里忽然轰然一声,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片刻后,两眼呈呆滞状态,脸色暴红,鼻子下面更是迅速流下了两条异常鲜红的蜿蜒血线。
这下皇甫元沁终是惊醒了,怒吼道:“你混蛋!”便快速扑到床前,揭起薄被打算盖在楚玉的身上。
黎子轩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不可!”
皇甫元沁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扭过头红着脸看着他,怒声道:“为何不可?难道,你还想再看?”
“不是,”黎子轩立时变得十分不自在,可他仍然讲出了自己的理由:“玉儿胸口的银针未除,待过段时间,等她情况稳定了,我才能拔出银针。你现在给盖,盖被子,不妥……”
好吧,这个理由似乎真的说得过去,可是,楚玉是名女子,如此裸露着身体,给一名非她丈夫的男子看到,即使这男子是个大夫,是她的救命恩人,也终究不合适呀。
想到这里,皇甫元沁放柔了语气,婉言道:“黎神医,玉儿多亏有你在此,才能救得她的性命。此时,她已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我想你也定然很累了,不若神医你先去换身衣服,休息片刻,再来替玉儿拔针。这期间,就由我来照顾她吧。”
黎子轩才将鼻下的血液止住清理干净,听闻皇甫元沁所言,哪里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没想到皇甫元沁竟然如此看重楚玉,也算是楚玉的幸运了。
此时,他确实不便久留在这里,即使他对楚玉再有心,还是要兼顾她的闺誉,便连忙点头称是,隔着皇甫元沁的身体,再看了看楚玉的模样,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潜藏在黎子轩房间对面屋顶上的某个黑衣男子,在得见黎子轩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终于出来了时,他凝眉看了看那扇重新关上的房门,终是抿了抿唇,转身无声离去。
冷睿捂着涌起尖锐痛感的胸口,伸手扶住前面的一棵大树,低下头紧闭着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只是,他的头忽然泛起一阵晕眩,不由得转过身体,背靠着大树滑坐到地面上。
冷睿自从上次被慕容皓兄弟俩重伤之后,又遇上不少武林人士的围攻,再加上不时有冷月门的叛徒追杀他,他这内伤外伤,一直不曾好过,忠于他的部下,也在这些围剿之中,几乎屠戮殆尽,因此,听闻神医黎子轩在蜀洲,他冒险前去向他讨要了治疗内伤的圣药。
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运功疗伤,不料,这里武林人士众多,他一直东躲西藏着,及至今日,本是寻到这个远离人群的荒郊野外,却无意间发现了冷月门叛徒的行踪,尾随而至,不料,意外撞见一美貌女子到处呼喊寻找玉儿姑娘,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是真的在找玉儿姑娘
。
这个世上或许有许多女子叫做玉儿,不知为何,冷睿的眼前浮现的,仍是那双异常美丽的乌黑眼睛,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就如第一次见到他时,向他渴求着活命的机会。
正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异声传来,原来,却是那帮冷月门的叛徒发现了他的影踪,想要偷袭于他,冷睿立时转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今天的这帮杀手,在冷月门中算是武功中上之辈,且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想将冷睿杀死,好去向主子领功,因此,个个是卯足了劲儿,杀向冷睿。
冷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们一一杀死,可这时,他已是伤上加伤,若是再遇到武功高强之人,他只怕也是性命难保,正在这里,他忽然听到楚玉异常凄厉的呼声,他暗叫一声不好,立时传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纵而去,眼见着丁敏君执起手中长剑刺向楚玉的心窝,他想也未想,运起全部的内力,将手中的索菱刺脱手甩向丁敏君。
丁敏君听闻空气中传来的破空之声,立即躲闪了一下,这才堪堪躲过了那极其迅猛的一剑,可她的手臂终是躲避不及,被那异常尖锐的索菱刺给贯穿了去。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头晕眼花,步伐蹒跚地走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努力靠到墙上,无力地喘着粗气。
丁敏君扭头看了看右臂,只见,她整个右臂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托扶着右臂的左手,也是濡湿一片,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儿,全是自她身体中流出来的鲜血。
右臂恐怕要废了,因为她已经没有知觉了,如果她再不及时找人救她,只怕她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丁敏君咬了咬牙,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向前慢慢走去。
很快,她来到一户大门紧闭的普通房子门口,身体紧紧地趴在大门上,用那满是鲜血的左手费力地抓起门上的叩环,极有节奏地叩动了几下。
很快便有一身着普通百姓衣裳,却目光精奇内敛的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眼见着丁敏君浑身是血的进来,及至看到她右臂上的那把奇特武器,他脸色大变,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