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着他得天独厚的资本,难怪,她当初会嫁给他。
萧忆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涕泪满面的小脸,那小脸皮肤白皙光滑,跟眼前的这张脸,只是有些神似,眉目之间,却是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康儿他,幸好长得没这么黑,不然,她肯定会哭死,自己怎么会生了个黑炭儿子。
“疯女人,你说谁是黑炭?”皇甫元烜不高兴了。没想到,这个疯女人,一脸的迷糊模样,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当初她怎么就嫁了个黑炭,幸好她生的儿子不是黑炭!
谁是黑炭?他常年戍卫边疆,与草原接壤的棠樾,日光充裕,士兵们个个晒出来,都是他这般健康的麦色肌肤,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黑炭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跟女人一样,在乎自己的容貌,丢人!”
“你!”
“好啦好啦,不要你啊我的!我要见我儿子,你快把儿子还给我,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炭呢!”
皇甫元烜冷着脸不动。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胡搅蛮缠、伶牙俐齿、胆大包天,还刁蛮无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一再地嫌弃他!
他堂堂邶邢国的大皇子,百姓口中的无敌战神,岂是她一个疯癫的妇人所能谈之论之还嫌弃之的男人!
当皇甫元烜的视线,再次触及那个圆鼓鼓的腹部时,神奇地,他心中的怒火,又慢慢消失了,终是无声一叹,转身就走。
他又何必,要跟个失了记忆的可怜孕妇一般计较呢,何时,他的自制力变得这么差了?
“喂,你要去哪里?”萧忆月连忙追问。
“你不是说,要见康儿吗?我去抱他过来。”皇甫元烜顿了脚步,侧过头来。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萧忆月说着,又要挣扎着下床。
皇甫元烜连忙转身喝道:“不行!你不要乱来,李大夫说了,你需卧床静养几日。这几天,你不许下床半步。”
许是长期下命令习惯了,皇甫元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何不妥,可是,听在萧忆月耳中,却不知是触动了她哪根弦,竟是反叛道:“你说不许,就不许呀,我偏要下来。”
可是说归说,当她的手抚上腹部时,萧忆月还是本能地止了动作,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同样是她的宝贝啊,李大夫说要静养,莫非是胎儿有恙?
就在萧忆月犹豫之时,皇甫元烜快速出了房门,恰好隔壁房间,李大夫已然喂醒来的皇甫明康喝下了汤药,一见皇甫元烜进来,皇甫明康起先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看了李大夫一眼,接收到李大夫含着笑意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喊道:“父王!”
皇甫元烜仔细地打量了皇甫明康片刻,这才问向一旁的李大夫,说:“康儿的身体如何了?”
李大夫轻捋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还不错,暂时算是压制住了,至少七天之内,是不会再发作了。不过,还是要尽早找到解药才好。”
皇甫元烜已经查清,皇甫明康中的毒,是夜洛珈最新研制的,夜洛珈还尚未研制出解药,所以,夜洛珈才会自食毒药死在他的面前,还说要康儿陪他一起死。
可是,他皇甫元烜又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昨夜,他已经派出郑扬郑霖赶往黎族,韩雨枫也已经先行一步,去往棠樾,寻找李大夫口中的那个无名神医。
“父王,什么是解药啊?”被皇甫元烜抱在怀中,许是父子亲情使然,皇甫明康即使相隔了半年才再次见到皇甫元烜,他还是自然地问起了问题。
“解药啊,就是让你吃了身体不痛的药,嗯,就像李大夫刚才给你喝下的这些。”皇甫元烜手指轻刮了刮幼子苍白的小脸,下巴尖细,脸上无肉,看起来显得眼睛特别大特别明亮。
“那父王,你让娘亲喝解药了吗?”皇甫明康的心里,同样记挂着所谓的娘亲。在他浑身疼痛时,娘亲真挚的软语安慰,还有那馨香柔软的怀抱,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虽然,别人都说他没有娘亲,可是,沁儿姑姑说过,他不是没娘的孩子,他的娘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他一直记着这一点,一直等着这一天。
在他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娘亲终于出现了,还抱着他哭,他不再是没娘的孩子了!
“父王,你怎么不说话?我娘亲喝解药了吗?她醒了吗?”皇甫明康睁着明亮的眼睛,盯着皇甫元烜,见皇甫元烜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忽然,他颤声问:“她没有死,对不对?”话未说完,却是眼泪噗噗地落下来。
就在皇甫明康再次准备哭着喊娘时,皇甫元烜终是冷声道:“皇甫明康,你是我皇甫元烜的儿子,是皇家的子嗣,怎能轻易落泪!何况,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遇到天大的事情,流血都不许流泪!你给我记好了!”
皇甫明康嗫嚅着,怕怕地看着自己的父王,皇甫元烜还欲再训,这时,隔壁传来一声怒吼:“皇甫元烜,我儿子还在生病,你竟然就开始训斥他,你这个狠心的男人!”紧接着,有物品重重砸落地面的声音传来。
皇甫元烜父子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