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夏明月不会像上次那样唐突,明显是用了心思的。接到请帖的当天就抽空去“盛装”试了礼服,明艳的粉色,单肩设计,性感端庄,不至于太过暴露,对于生日宴的那种场合再适合不过。
而她是标准身材,最小号的衣服就很合适,省去很多修改的苦恼。
店员望着镜中的女子由心赞叹:“夏小姐真是天生丽质,不用化妆就已美轮美奂。”
她说的是真的。
这样的夏明月推开门子走出去,就仿佛一轴画,有让人赏不尽的明媚鲜妍。
由其发髻高绾的样子,骨子里透出的典雅,天姿灵秀,意气高洁。
宴请当天化好妆后,汽车直接开去公司和韩霁风会合。
抵达时还不到国森下班的时间,来往的人不多。她顶着落日余晖走进去。
偶有路过的同事频频侧首,无不低声惊叹:“呀,夏总真是漂亮。”
“是啊,难得一见的美人。”
“标准的女王范。”
……
苏婉清闻声望出去,太阳落山前,日光尤盛。夏明月是以何种姿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呢?她想,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听说是锋芒毕露的女人,偏偏胆敢开成一朵明艳的花,却是韶华胜极。即便一路走过,目光清冷,仍旧闪烁灵动。就连裙角带起的余晖,都有了异样的光彩。让人忍不住驻足停留,心想,这样的美人,仿佛明净的白雪堆起来的,眨眼间就能自风骨间生出傲人的莲花。
胸口骤然憋闷至极,只是隔着胸膛想舒缓都没有办法,那是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如果是在进到国森大厦前见到夏明月,或许她就会打消来应聘法律顾问的念头。可是天意如此,已然没了回头的余地。有的时候明知犯傻,却仍要一路傻下去。
苏婉清觉得自己在看到夏明月真人的那一刻,眼睛被灼伤了。
终归还是太明艳了。
韩霁风在人流高峰时众星捧月的走出来,黑色硬领衬衣,浅灰色西装,闲适得没有打领带,只领口和袖口处是晶亮的钻石扣子,细微之处的雅致流露低调的奢华。偏又生得隽秀挺拔,整个人看上去风姿楚楚,翩然临风。
夏明月也不避及,步入大厅之后堂而皇之挽上韩霁风的胳膊,占有的意态十分明显。很难不在人群中引起一波燥动,之前所有的猜疑亲见之后成了不容篡改的事实。不论那些迷恋韩霁风的,亦或痴迷夏明月的,心碎了一地。却又不得不说,金童玉女,端得是般配。
韩霁风含笑望着她,眼中似有星光闪烁。唇齿开合:“明媚不可方物。”
夏明月忍不住笑起来:“谢谢。”又在心里想,这样的韩霁风才是真正的占取春风第一流。
这样一对堪为临水照花人的男女步入宴会场地的时候可想而知的引来无数观瞻的目光林影。
这是继报纸头条之后,两人第一次一起公然现身在大家的视野中。
已经有人开始向夏符东道喜,说着:“等到千金办喜事,可千万别忘了通知我们去喝一杯。”
夏符东这才转首看过来,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夏明月迎上他的目光,不以为意。早在昨天早上他就已经说过要成全他们两个了,不是么?
她拉着韩霁风走过去,叫了声:“爸。”然后和几位叔叔伯伯打扫呼。
有人夸赞她漂亮的同时,问她:“日子订好了吧?问你爸爸他推三阻四的不肯跟我们说,唯怕我们去喝他的好酒似。”
夏明月笑着说:“哪里话,等日子商订出来了,我爸第一时间就是要通知几位叔叔伯伯的。少了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怎么像话。”
韩霁风平日也极少出入这种场合,很多韩礼让生意场上的朋友他都认得不是特别清。夏明月正好介绍给他认识。韩霁风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一一打过招呼,风度从容,不见半点儿年轻人的浮夸与燥动。
不禁有人感叹:“礼让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只是走得早,看不到儿子成家,可惜了。”
室内的灯光太刺目,韩霁风微微眯着眼说:“家父走后,韩家全依仗各位叔叔伯伯的照顾,才得以有今天的存系。霁风感激不尽。”
一位伯伯便说:“日后好了,你娶了明月,就和符东是一家人了,你们孤儿寡母也算有了依仗。夏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你父亲地下有知,也该冥目了。”
夏符东站在一旁不好一直沉默,只得点头应着:“那倒是。”
寒暄几句,韩霁风说:“几位失陪了,我们去跟寿星打个招呼。”
接着拉着夏明月的手离开。
韩霁风微微偏首,曼妙的音乐中磁性嗓音响彻耳畔:“你的目的达到了,伯父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不站到我们这一边了。”
夏明月耸了耸肩,故作无辜:“是他自己说成全我们的,又没人逼他。再者说,我们光明正大一起,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霁风护在她腰上的大手微不可寻的拢紧,夏明月步伐不稳,骤然跌进他的胸膛里,严丝合缝,两人一时亲密无间。
在旁人看来是她鞋跟不稳,所有的动作只是不设防。
夏明月愤愤的抬头,就看到他眸内艳光流转,邪气的钩动唇角,飘飘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明知故犯的样子。”
像学生时代聪慧叛逆的少女,比起那些外表乖巧娴熟的,自有一种率真的洒脱在里面。
夏明月咬紧牙关:“韩霁风,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