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他也没看我,拿过干净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我未多想跟了上去:“你就不问问我找你来做什么?”
他兴趣缺缺,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清楚明白了,反正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的,所以我们结婚吧!”
他脚下绊了根树枝,差点踉跄跌个狗啃泥。
“黎洛欣,很好玩是吗?!”他愤怒的冲我吼着,差点抓狂:“你想结婚找别人去,我特么不想陪你玩儿!”
“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你相信我。”
我试图说服他,却最终感动的只有自己。
“黎洛欣,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这样缠着我,让我很苦恼很困扰,你明白吗?我和你在一起,根本不会开心,你究竟懂不懂?我不爱你!”
他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一回事儿!
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过他的腰身,不管他怎么拽,就是不肯松手,我怕一松手,他就这样再一次消失在我眼前。
“皓臣,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他妈放手!你这个疯女人!!”
“不放!我不放!你就那样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你要怪就怪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爱你爱到无药可救!”
“你……”他看到我的泪水,语气终究软了下来:“先撒手!”
“不!”
“你先撒手,我特么要去尿尿!”
……
那晚我一直跟他到小树林里的水潭边,他就在那里打的冷水洗澡擦身,我想过给他烧热水,结果发现连个真正洗澡的地儿也没有。
他让我去村里头李婶的家借宿,我没依,在那间总共才二十几坪的临时土砖房里打个了地铺。
他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放假了也没有闲着,帮村里人盖房子,放牛羊,做农活。
那双原本修长白净的,属于艺术家的双手磨了层厚厚的茧子。人也黑了壮实了,下巴蓄起了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挺男人的。
虽然条件很艰苦,但这段时间真的是我过得最开心最充实的生活。
等他上完课后,我就跟着他去山坡上放羊。追着小羊羔满山遍野跑,他无可奈何的在我身后吼着:“黎洛欣,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能不能好好放羊了?”
我喜欢他那样吼着我,就像我不是他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不觉来了三个月,从先前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安然自得,我甚至觉得只要有这个男人陪在我身边,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不错。
晚间,我从刘大娘家拿了几个大饼回来,欢天喜地。
“皓臣皓臣,这个饼味道很不错的,你尝尝。”我没舍得吃,留给了他。
他却冷着眼斥责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人家的东西,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了?”
我不以为然,愤愤的往嘴里塞着大饼,瞪着他说:“几个大饼而己,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再说,我也是想留着给你吃的!”
“在你看来只是几个大饼,在那个家庭来说,这有可能是他们一天的食物!你拿了人家的食物,所以他们有可能会饿肚子。”
看着手中未吃完的大饼,再也难以下咽,心中感到有些难过。
原皓臣轻叹了口气,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呆。”
“我不走!我要跟着你,我以后再也不拿人家的东西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原皓臣拗不过我,只好任我去了。六月下旬,村里头的小麦都成熟了。我随着他们一起下地收割甘蔗。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什么是辛苦,看着那些孩子十岁都没到,打着赤膊卖力的干着农活,累到直不起腰,可他们脸上依旧带着纯朴的笑容,充满希望。
那是我在都市里看不到的东西,美好纯粹得深深震撼着我的心。
我问原皓臣,明明可以有很多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要来西部支教?
后来我无意中从村长的口中得知,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大山里出来的女人。
他活得很认真,很努力。有好几次我在半夜醒过来,他还没休息。坐在简陋的书桌前画着图稿,或是看着书。
我曾在他的日记首页看到过一句话,那句话说——命运的手掌,总有漏网之鱼,哪怕此刻再绝望,也不要放弃那一丝几不可见的希望。
十月份的时候,一场大暴雨引发了山中泥石流,埋了山脚下几户人家。全村出动冒着大雨去救人。
原皓臣更是不顾性命,冒着危险冲进去。当时情况还不稳定,随时会引发第二次泥石流,村里的女性不让过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心急如焚。
只可惜悲剧还是发生了,只救出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男孩没有其他家人,只好先寄养在了村长家。
第二天原皓臣生了场大病,村里的医疗设施也不好,赶去镇子上更是麻烦。他烧得昏迷不醒,梦里一直在叫着:“快逃!快逃……”
我守了他两天一夜,伴晚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顿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直往下掉。就是那一刻起,我无比坚定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回去!
我说:“原皓臣,你跟我回去吧,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