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见过很多次韦翰无耻的嘴脸,包括污蔑达西、诱拐莉迪亚或者指使自己的妻子跑遍亲戚家里借钱,但伊丽莎白不知道韦翰还能突破底线,一个人竟然能够无耻成这样。
“我只当你没说过这句话,韦翰先生,”伊丽莎白把夏绿蒂紧紧搂在怀里,不愿意让韦翰染指:“卢卡斯小姐还有气,如果你敢把她扔在池塘里或者沼泽里,就是谋杀,除非你把我一起扔了,韦翰先生,不然我一定会去告发你!”
韦翰看伊丽莎白好像在看神经病:“你是认真的吗?伊丽莎白小姐,你脑子清楚一点,夏绿蒂小姐变成这样和我们脱不了干系,虽然是她自己拿着剪刀冲上来的,哦我的天哪,可谁会相信卢卡斯爵士的女儿拿着把剪刀想要杀自己的好朋友。”
他没有错过夏绿蒂先前说的那些话,嗤笑了一番:“而且还是为了了不起的达西先生,呵呵。”
“你要是觉得不想牵涉其中,那就只当自己是路过帮忙的,”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迫不得已一力抗下所有风险:“但是你得帮我把卢卡斯小姐送到尼日斐花园去,伦敦来的医生应该还没有走。与其折返回麦里屯,尼日斐花园相对更近,医生的医术也更好。”
韦翰不相信面对拿刀捅自己的人,伊丽莎白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您还真是不计前嫌,伊丽莎白小姐,简直就可以媲美圣洁的教徒。”
“少说话多做事,韦翰先生,”伊丽莎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把剪刀,帮助韦翰抱起夏绿蒂:“还有半里地,希望你对得起这身军装。”
不出五百米,韦翰就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
生平头一次他打算坚持下去,不说有个现成的伊丽莎白愿意对整件事情背锅,他还可以利用这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刷一刷四邻八乡的好感度。
好在他们很快就被一个巡视的仆人发现了,那人赶紧搭了把手,宾格莱一家人陪着公爵夫人一早坐着马车去邻镇拜访一位退休的法官,这会儿只有安妮小姐在。韦翰进门看到她,下意识飞快地闪避了眼神,安妮顾不上对韦翰冷笑,瞧着毫无生气的夏绿蒂问伊丽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我再解释,安妮小姐,”伊丽莎白对安妮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好在今天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如果安妮能够帮忙掩盖,说不定后果没有她想象中坏:“卢卡斯小姐的伤很严重,哪里有客房可以安置吗?还有那位伦敦来的医生在哪里?”
安妮反应很快,她看到夏绿蒂脖子上那把小剪刀就知道这会儿人命关天了:“去简住过的房间,那里刚刚打扫过,至于医生可能在前头的庭院里散步,谢天谢地他原本打算明天和宾格莱一家启程回伦敦的,我这就去找他。”
她离开时候矫健的步伐简直不像一个体弱的闺中少女。
伊丽莎白对简住过的房间已经很熟悉了,连忙让韦翰和那名仆人一起把夏绿蒂搬到二楼房间。
可能是因为上楼梯时候的震动,夏绿蒂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脖子受伤已经没法说话,但伊丽莎白看出她的口型,夏绿蒂说的是:“丽兹……”
伊丽莎白浑身一个激灵,经过吉蒂和简,她已经很有经验了,她的好朋友夏绿蒂·卢卡斯本人,似乎是回来了混蛋有种你别跑。
但是夏绿蒂很快又晕了过去,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伊丽莎白显然无法求证。
男士们都被赶了出去,伊丽莎白拿了个小枕头把夏绿蒂的一侧头部垫高,把伤口高高地露了出来。她的出血量不很大,但是一直在流血,如果医生不赶快止血,这样下去一定会要了夏绿蒂的命。
伊丽莎白不敢去动那把剪刀,她看过两百年后的人类所拍的各种罪案电视剧,知道颈部有重要的血管,喷出的血能飚到天花板上。
她又不愿意坐着无所事事,只好帮着夏绿蒂把紧身衣松开一点,到时候好方便医生施救。
医生很快就来了,伊丽莎白还记得他诊断简没病时候那张讽刺的脸,但这张脸在看到夏绿蒂的伤势的时候一下子变得很凝重,他立刻打开了药箱,拿出一大堆止血用的绷带,然后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
伊丽莎白还是不放心,偷偷问医生:“卢卡斯小姐已经流了很多血,请您不要给她放血……”
医生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您放心,我不是放血派的。”
话是这么说,伊丽莎白还是很担心。
达西心情郁闷,好在一贯的教养没让他大白天跑到酒馆里去借酒消愁,而是牵着马在外散了老半天的心才回到尼日斐花园,没想到还有不得了的大阵仗在等着他。老实说他在买下这座产业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他买的不只是一间乡下别墅,还连带是个疗养院。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无非是多个人多付刀叉的问题。
但是一回家打开门发现伊丽莎白、安妮和韦翰都紧张地坐在楼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我才出门一会儿,这是怎么了?”他看向伊丽莎白,他和她分开连一个钟头都没有。
伊丽莎白简直无言以对,要说什么?说你的粉丝要拿刀扎我,然后在自己脖子上扎了个洞吗?
小天使安妮赶紧来救场:“伊丽莎白小姐、卢卡斯小姐还有韦翰先生,从麦里屯出来一路同行,不巧卢卡斯小姐……嗯,摔了一跤,伤到了脖子。尼日斐花园当时离他们比较近,而且医生也住在这里,他们就上这儿来求救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