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没去私塾,听夫子说你生病了,便想着前来探望一番。”刘方瑞见他吃惊模样,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把旁边仆从手上的水果递给他:“让人在门外站着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
赵星拱愣了半天,确认对方不是开玩笑方才把他让进屋里。
其实也不怪赵星拱反应迟钝,在私塾里他一向与人为善,尤其周围都是一些小孩子,熟悉了之后关系都还算不错,但有两个人始终对他存有敌意,第一个自然是富二代张晟,而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位和他争论不休的刘方瑞。
刘方瑞屏退了两个仆从,自己随赵星拱进了门,随便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家里穷,没什么可招待你的。”赵星拱倒了一杯水给刘方瑞,当他说到“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刘方瑞打量着赵星拱的家,发现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两个凳子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便是全部的家具,他自幼养尊处优,知道有些人家过得不好,却没想到竟会如此穷困。好在赵寡妇赵星拱都是勤劳的人,把家里打扫的十分干净,给人的感觉还算比较舒服。
刘方瑞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星拱似乎也没有招待她的意思,便随便问了起来。
“身体怎么样了?”
“好些了。”
“生病了?”
“嗯……也不算,好像是中了暑。”
“这么不小心……”
“……”
一阵寒暄之后便冷了场,但其实是赵星拱有意为之,至于这么做的理由,一来他把刘方瑞当小孩子,他不想和一个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官二代扯淡,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如此;二来他自认和刘方瑞没什么交情,刘方瑞贸然来到他家,在他看来有些交浅言深的意味,他有些讨厌这种人。
两个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赵星拱便自顾自地做起事来,昨日他歇了一整天,许多活都耽搁了。
刘方瑞见赵星拱熟练地洗衣服,晾衣服,给门前园子里种的蔬菜浇水除草,心中颇为好奇,问道:“我能和你一起做事吗?”
“啊?”
赵星拱明显没搞清状况,不知道这个“小白脸”又想要做什么。
“你别惊讶,我,我就是想试试。”
自从那天的事情过去之后,刘方瑞常常会想起赵星拱和她说过的话,她一直心存怀疑,加之那位老管家也建议她出来看看,她才做出了这个看似荒谬的决定,待进到赵星拱家门时,才知道赵星拱所言非虚。
刘方瑞是个女儿身,本来按照穷养儿富养女的俗语,应该是在家学习女红,不知为什么她非要扮做男孩出来抛头露面。
赵星拱见她坚持,便让她进了园子和自己一起除草,刘方瑞乃是真正大户人家的孩子,当真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面对着这一片菜地,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哪个是苗哪个是草?”
“……”
“啊,黄瓜为什么要搭个架子?”
“……”
“什么?土豆竟然是长在地下的?!”
“……”
刘方瑞性格再早熟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此时见到许多新奇事物不免有些多话,影响了赵星拱做事的进度,让他有些不耐烦,但毕竟别人是来探望他的,也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做一个生物老师。
“土豆没有种子,切成块放到土地里就会发芽。”
“对,那个就是辣椒,不要吃,很辣的。”
“啊啊啊啊,你怎么又把苗当做草给我拔掉了??”
便是这样,两个人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把赵星拱给自己既定目标完成了,算算时间,母亲也快要回来,赵星拱开始准备午饭。
赵星拱从井里面打了一桶水,两人在一起洗了手,赵星拱发现刘方瑞的手修长纤细,十分漂亮。
“你应该去弹钢琴。”赵星拱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嗯?”
“没什么。”赵星拱摇摇头,甩开自己无聊的想法,却发现刘方瑞的脸有些红,他以为是天气炎热的原因,毕竟对方从没有顶着太阳做过这些事情,却没想到刘方瑞是因为害羞。
“脸怎么这么红,你没事吧。”
“没、没事。”
“你别动,我看看。”
说着,赵星拱就把自己的手向对方的额头上探去,显得十分自然,可就在他要接触到对方皮肤的时候,刘方瑞却条件反射性的将他的手给打开了。
赵星拱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刘方瑞自知做错了事,赶忙拉住他:“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不习惯。”
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有人的地方就会就阶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赵星拱不会怪刘方瑞,但并不表示他不会生气,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他对刘方瑞的印象渐渐产生变化,觉得他大概是一个有些理想化,有些小任性的孩子,但对方一个动作,又将他唤回了现实。
不要妄想两人之间会是真的朋友关系,人家只是来体验生活的,他怎么会有和对方交朋友的想法,真是幼稚。
两人僵持了一阵,赵星拱回到里屋,将刘方瑞之前带来的水果篮递回给他:“今天你来看我,我谢谢你,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还是少来往吧。”
“你!”刘方瑞此时气愤不已,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委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