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见那年轻人突然伸手,吓了一条,一匹高头大马怎么着也有上千斤吧,又是狂奔而来,力量何等之大,想要将之拉停,可能吗?
这符合物理学常识吗?
但奇特的一幕发生了,年轻人一伸手,那马匹猛地一顿。
高文只感觉自己就好象是撞到一面透明的墙壁,他双手被捆,无处着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朝前飞了出去。
眼见这就要直接摔在地上,突然间,前面那个竹竿似的老者伸出双手一抓。
高文整个人就落到他手上,定在半空。
他回头看去,自己所乘的那匹马儿还在朝前冲,但速度已经慢下来。年轻人拉着辔头的双臂肌肉隆起,脚在地上磨得沙沙响。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众喽罗才如梦方醒,纷纷涌上前来拉住马儿,然后警惕地看着突然闯来的二人。
这两人显示出极大的力气,众人心有忌惮,也不敢上前。
“小心了!”那瘦竹竿老人将高文放下来,还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高文一笑:“多谢。”他心中也是震撼,年轻人显示出的巨力固然让人惊骇,这老头抓自己这一记,看是平淡无奇,却恰好抓在自己的麻筋上,叫自己瞬间失去了力气。此刻就连一步也走不动,此人如此行事,显然是敌非友。
连乐冲了出来,手放在腰刀柄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二人:“两位弟兄好本事,还未请教。”
那老者将手在胸口一合,然后又如莲花般展开,一脸傲气地念道:“金园宝刹半长沙,烧劫旁延一万家。”
一刹间,连乐的脸就变了,忙松开刀柄,也做出同样的肢势,吟道:“楼殿纵随烟焰去,火中何处出莲花。神教陕西方方主连乐拜上,敢问二位弟兄是哪一方的,又缘何来见连乐?”
见他们接上了头,高文心中发苦:果然没有猜错,这二人也是白莲妖人,还是和连乐一个道门的,这下麻烦了!
竹竿似的老人点点头,笑道:“我叫严隐,这位小兄弟叫牛千斤。”
连乐大惊:“原来你们就是侍侯在老祖座下的严大哥和牛兄弟,久闻大名,一直无缘结识。今日见了两位,不胜之喜。”说着话,转转向东,拱了拱手。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想来他们口中那什么老祖位于东方。
严隐点点头:“我也是久仰连方主了。”
那个叫牛千斤的年轻人朝连乐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算是答礼。
高文在旁边看得明白,牛千斤的手心隐约有血渗出,看来,他力气虽大,方才勒停奔马的时候还是被磨伤了掌心。
“进门说话。”严隐伸手朝高文身上一抓,就提着他纵进院子。
“嘎”一声,院门缓缓关上。
连乐上来见礼,道:“严兄,牛老弟,你们二人来陕西不知道所为何事。在下来陕西开边不过一年,尚未打开局面。眼见着就有些眉目,却坏在这小子手上。若非有你们出手,还真要被他给逃了。好,好得很。今日誓必杀了这小子,方能泻我心头之恨!”说罢就缓缓地抽出刀子,就要动手。
他也是知道老祖厉害的,这就是个杀人魔星,不但对敌人,对手下也是分外的狠。严、牛二人既然找上门来,想必是他老人家不满自己在陕西毫无建树,要来追责。
想起教中的手段,连乐又惧又怕,看高文的目光全是怒火,只恨不得将之剁成肉酱。
不等连乐说话,严隐郑重地看着高文:“小兄弟认识云摩勒云姑娘,听你的口气好象同姑娘很熟的样子?”
高文知道此人是敌非友,笑嘻嘻道:“我自认识她,你们二人和连方主武艺自然了得,不过依我看来,比她还差得远。快快放了我,否则,等下云姑娘一到,以她的脾气,见你等对我无礼,只怕要将你们杀个精光。”
没办法,只能搬出云摩勒的名头吓唬吓唬他们。
“什么,云姑娘要来,她知道这个地方?”连乐吓了一跳,禁不住惊叫出声。他早就知道云摩勒来陕西了,对于她的手段,自己也领教过,顿时冷汗直流。
院子中,连乐手下的喽罗们也“嗡”一声乱起来,皆面色发青。
高文:“废话,自然知道,云姑娘什么人呀,别以为你们藏在这个老鼠窝里就能瞒过。怎么……你们好象很害怕她的模样……”高文反到觉得有些奇怪了。
连乐喃喃道:“废话,我神教圣女是何等神通广大的神仙人物,如何不怕?”
“住口,什么神通广大,什么神仙人物,不过是一个叛逆而已!”严隐厉声喝道:“连乐,别忘记了,你的这个方主可是老祖许给你的。云摩勒叛出我门,已经不是神教圣女了,人人得而诛之。定然是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那叛徒女魔头的名字,拿来吓人。实话告诉你,我二人来陕西就是要联络你等,聚力量除了这个大患。快快杀了这小子,咱们说正事要紧。”
提到老祖二字的时候,继续朝东面拱手做礼。
“是是是。”连乐提地刀子就要朝高文头上砍去。
高文大惊,高声道:“杀了我,你们还想不想找云摩勒了?云姑娘现在何处只有我知道,我与她关系特殊。你若杀了我,她见不着人,必然会寻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人海茫茫,你又从什么地方去找?”
连乐的刀停了下来。
严隐:“连乐,这小子目光游离,面带奸猾之相,说得话不可相信。罢,我来动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