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站起身说:“感谢王主任的提醒,我们一定会以最低价投标的。”
说罢起身走了。
走出会议室,文方看着程振和吴越,意味深长的说:“如果真的很为难,这个标我们不投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望着文方的背影,钟山问王刚川说:“王老,您觉得源泉自动化这次能把价格拉下来吗?”
王刚川摇摇头说:“据我观察,文方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而且他家大业大,并不是非要这个单子不可,我相信郭京开那边应该能达到我们的心理预期,这两天给他下的猛药已经够多了。”
钟山感激的看着王刚川说:“我们这次的采购价是三个亿,说实话,能够三亿中标我就很满意了,没想到第一轮就砍下来几千万,这可都是纯利润呐,实在是太感谢了。”
王刚川笑了一下气,我们都是为政府工作,为国家节约每一分钱是我们的责任,这次的技术文件我已经仔细审了,本来打算让他们五轮报价,没想到价格下降的幅度超过我的预期,也就没有必要再整他们了,这次我之所以力主选用进口产品,倒不是崇洋媚外,而是因为在技术上和使用寿命上,确实是进口产品更好。”
钟山说:“是啊,我搞了这么多年的钢铁,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不服气不行,特别是德国和日本的产品,质量确实过硬,就拿变频器来说,国产的变频能承上半年就不错了,但是进口的至少也能用上三五年,这中间不过有技术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态度问题,这次来投标的耐德、西门电气、baa都已经超过百年的历史了,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工匠精神,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制作已经不再是一项工作,而是成了一种文化、一种追求、一种情怀,再看看国内的一些企业,满脑子就是想着赚快钱,让人心寒呐。”
王刚川听到钟山这样说,也颇有一些感慨,说道:“尽管是这样,我们还是要严格控制价格,东西虽好,但不能高价,这是我的原则。”
钟山说:“一切拜托王主任了。”
本来华南钢铁要11月12日进行最终的投标,没想到光棍节晚上几家入围的单位接到通知,由于省里要对南济几家大型企业进行安全生产检查,原定于11月12日的最终投标推迟到11月13日。
吴越和程振都知道,这是文方起了作用。
11月12日晚上,许嘉宁回国。
程振和吴越把许嘉宁从机场接了回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向她一一作了汇报,许嘉宁看着窗外南济的夜景,似乎并不在意程振说了什么,只是东拉西扯的讲一些国外的见闻。
吴越有点沉不住气,说道:“许老大,明天的投标我们怎么办啊,依我们看,京开肯定是会降价的,我们是不是要跟进?”
许嘉宁开玩笑说:“吴副总,你不要着急,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任他滔天火,自有倒海水!”
郭京开那边却没有许嘉宁这样的好心情,他在不断的计算到底应该怎么报价,王刚川的态度很明确,2.5亿,这是华南钢铁能接受的最高价格,但是这个价格是个铁定赔钱的价格。
尽管自己成功的向老外申请到了价格,但是如果按照2.5亿投标的话,他至少会赔两千万。
但是郭京开还是决定要用2.5亿去投,一来尽管这一单赔了,但是他的总销售额就上去了,年底从老外那里拿到的奖金完全可以把亏空补上。第二,华南钢铁这个标,可以称得上是近十年来南济本土最大的一个标了,拿下了这个标,京开的品牌和江湖地位就又上了一个台阶,就会有更多的代理商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中来,这一点,远远不是两千万能够买到的。
许嘉宁则完全没有郭京开那么紧张,她带着程振和吴越到了西郊的吕家大院。
吕家大院始建于清朝末年,是南济一位吕姓员外的宅子,这个楼宇飞檐斗拱、九曲回廊,非常幽静,建国后这里一度成为政府招待所,后来吕氏后人经过一段非常艰苦的上访,终于拿回了宅子的所有权,后来这里就改成了一个非常私密的会所。
门口的安保人员看了看许嘉宁的证件,一摆手把车放进去了。
几个人把车子挺好,许嘉宁带着程振和吴越去了二楼的一个琴房。
琴房装修的非常朴素,喝茶的桌椅都是用百年大树的树根雕琢而成的,三个人在琴房坐定,茶艺师就给几个人奉上了清茶。
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女子隔着一道帘子弹起古筝来,虽然吴越听不明白,但只觉筝声悠扬,一曲听下来,恍然有隔世之感。
许嘉宁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古筝,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程振和吴越则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还是杂乱无章的想着明天投保的事情。
但是在这种地方谈生意肯定是不合适的,再说许嘉宁也没有谈工作的意思,两个人只好闷着头喝茶,好在那个抚筝的女孩子非常漂亮,看起来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两个人虽然没有听琴的雅致,欣赏一下美女的感谢还是有的。
一曲终了,抚琴的女孩子的起身对许嘉宁说:“宁姐姐,你最近出国了吗,我看到你的微信朋友圈了。”
许嘉宁点了点头说:“是啊,要去剑桥进行博士论文答辩,麻烦的很,今天刚回来。”接着,许嘉宁介绍道:“这位美女是我的好姐妹,叫舒云,这两位是我的同事,程振和吴越。”
舒云是吕家的后人,也是这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