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拉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他有着浓密的褐色卷发,英俊的脸庞,高大健壮的身体,外貌上无可挑剔。一套黑色羊毛绒的皮衣将他上宽下窄的倒三角体型展现出来,加上黑色的皮裤和长筒靴,帅气的很。
确定自己完美无暇后,卢拉对着镜子露出微笑。这笑容很有名,梅里达市的人都把这叫做‘刽子手的微笑’。
戴上自己的军帽,卢拉快步走出自己的住所,整整一个排的卫兵行动起来。墨西哥的游击队已经对他发动了十几次刺杀,其中甚至包括自杀式袭击,结果只是炸瞎了他的一只眼睛,换来的是他更加疯狂的报复。
卢拉的工作地点是梅里达市的宪兵队,他掌管这个重要城市的治安工作。梅里达市有六万从美国避难而来的市民,还有五十多万从各地抓来的墨西哥奴隶,是‘英克雷’在墨西哥的重要统治地域。
从‘英克雷’的角度来看,卢拉的工作是极其优秀的。他采取分化收买,高压震慑的双重手段,让核冬天下的墨西哥人安分的接受自己被奴役的命运。
墨西哥原本有一亿三千多万人口,在大灾变开始的三个月中因为各种火拼死亡了两千多万,核冬天杀死了大概五千万,但剩下六千万人口依旧极其庞大。要知道现在全美原本的三亿多人口才剩下八千万而已。
如何有效的利用墨西哥的人力资源成了‘英克雷’执政的难题。‘卢拉模式’的推广成了一个明星范例,残存的墨西哥人都被集中管理,像牲口一样为‘英克雷’的实力恢复而努力工作。
不过总有些墨西哥人不愿意按照卢拉的规划来生活,于是作为梅里达市的宪兵队长,卢拉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就是考虑如何镇压反叛人员。
卢拉乘车进入宪兵队,门口的墨西哥卫兵连忙两腿并立的向他敬礼,他也回报以温和的微笑。这位被墨西哥人视作杀人狂魔的刽子手对谁都很有礼貌,他非常善于控制这些社会底层心甘情愿的工作。
而到了宪兵队,卢拉直接前往审讯处。这是一排位置偏僻的平房矮屋,屋门口的院落长期封闭,但无法遮蔽各种惨叫声从这里传出。
审讯处的卫兵一看是卢拉,当即无声的给他将铁门打开,甚至赔笑的问候道:“您好,卢拉阁下。”
卢拉照例是微笑点头,问道:“昨天被抓来的女游击队员怎么样了?”
“她身体很虚弱,我们怕用刑太重把她弄死了,所以还没撬开她的嘴。”卫兵低声说道。
梅里达市的宪兵队审讯处是整个墨西哥游击队又惧又恨的地方,无论意志多么坚定的人,进入这里必然会开口。因为卢拉高效的镇压和审问,墨西哥南部地区的游击队一直就没发展起来。
走进一间审讯室,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子倒在一堆枯草上,她的手脚被铁链束缚,而黝黑的铁链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
女孩正在抽泣,有一声没一声的,凄凉哀苦。她看卢拉进来,整个人都是一惊,手脚抽动带着铁链哗啦哗啦响,难掩目光中的惊惧之色。
卫兵给卢拉搬来一张椅子,低声说道:“她刚刚吃了点东西,我们还给她用了点止痛药。按照您定下的规则,整个审讯都是有紧有松。”
卢拉看着女孩子笑道:“愿意吃东西就是不想死了。既然不想死,就跟我们配合吧。我也不要求你说出游击队的藏身地点,我只想知道你们游击队藏粮食的地点。”
女孩披头散发,目光从凌乱的发丝间透出。她摇摇头,用漏风肿胀的嘴说道:“没有粮食,游击队所有人都会死的。”
“可没有粮食你们就会投降啊,我们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这实际上还能减少你们的损失,总比在野外被冻死饿死强。”卢拉继续笑道。
女孩依然是摇头,“我弟弟投降了,结果被你们丢进矿坑当奴隶。我爸爸投降了,你们嫌弃他伤了条腿当场枪毙了他。我母亲投降了,你们为了取乐把她活活烧死。呸……,我绝不会投降的。”
一口血水从女孩口中喷出,落在卢拉的靴子上。一直温文尔雅的他顿时一呆,接着愕然站了起来骂道:“你居然朝我吐口水?你知不知道这双鞋有多宝贵?这可能是世界上仅剩的一双手工限量版‘郎泽’高筒靴。”
卢拉仿佛受到极大打击,他小心翼翼的垫着脚,硬是把身边卫兵的袖子扯过来给他擦靴子。而擦过之后他还是不满意,一脸焦急的喃喃道:“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擦这双靴子,我甚至不让任何仆人碰它。”
女孩看卢拉的丑态立刻哈哈大笑,而卢拉则暴怒骂道:“你居然还敢笑我?我要把你这个臭婊*子烧死,拖到市中心的广场去烧死。整个梅里达市的人很快就会听到临死前的惨叫声!”
对于抓狂状态的卢拉,卫兵们全都战战兢兢。他们连忙上前对吐血水的女孩一通拳打脚踢,然后将奄奄一息的她飞快的拖走。广场烧活人这个戏码已经不是头一回上演了,就连生活在梅里达的美国人都知道自己的统治者中有个极端残暴的家伙。
而在审讯处,发怒的卢拉还在为自己的靴子大发雷霆。他不停的摔打身边能抓到的任何东西,甚至掏出手枪胡乱开火。审讯处的卫兵不得不抱头鼠窜,甚至连宪兵队的人都噤若寒蝉。
此刻的卢拉再没有出门时的英俊帅气,整个人都好似扭曲变形的妖魔,胡乱散开的头发,阴狠凶残的目光,暴虐混乱的表情,无比彰显他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