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从他指证姜子铭中不难发现他想算计的人就不是杜若雨,大抵是机关算计没有落到好。既然如此,就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对付这处小人,使用暗器也没什么,所以当秦烨向顾慎言甩出金丸时,景墨予突然意识到什么,也向顾慎言补了一击。能有这么强大内力,震断大景文武状元郎筋脉的,除了秦烨和他,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
秦烨负手而立,唇边勾着优雅淡笑,不得不承认景墨予在有些方面与他是共通的,比如同样喜欢晚儿,同样厌恶这个道貌岸然的大景状元郎。
顾夫人慌了起来,焦灼喊道:“来人啊,快……快请太医。”
老夫人寿宴,常给姜王府看诊的王太医自然不会缺席,他也在现场,只是这个时候,他还真没有救死扶伤的心情。这是姜王府的地盘,顾慎言和主人的妻子通歼,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谁还敢惹一身骚呢。
王太医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知时务者为俊杰,今儿个要把姜王爷给得罪了,他还要不要吃饭啊!
“娘,来不及了,筋脉断裂,残了。”
顾夫人瞪了余冬一眼,眼神渐利了起来,夹杂着怨恨与愤怒,“杜余冬,我顾家子子孙孙与你们余家从今儿个起,就算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杜余冬振振有词道:“顾夫人,你教子无方,我不过是替你管教儿子,你该感谢我才对,难不成你想看着他被扔去沉塘?”
“二弟够了,不要再胡闹。”本来他们也不打算管这事情,姜王府出了丑事,自然有姜王府当家的管,只是顾慎言忽然间提到了他们的侄子姜子铭,他们就不得不管了。姜子铭是姜王府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姜王府的荣耀和王爵,他们绝对不能看着姜子铭被拖下水,为了阻止顾慎言说了不该说得话,他们不得不出手。
大哥提醒他见好就收,杜余冬悠悠转身,刚要退下,又听顾夫人咬牙切齿道:“杜余冬,你强词夺理,我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杜余冬脚步顿住,眼底冷光骤现,好你个顾夫人还真没完没了,今儿个反正梁子都已经结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往顾慎言面前再靠近些,狠狠地一脚踹向顾慎言的命根子上。
“啊——”一阵鬼哭狼嚎声响起,顾慎言捂着命根子,惨叫了起来。
“言儿,言儿……”
“杜余冬,我跟你拼了。”
顾夫人冲上前去拽住杜余冬就猛捶乱打,顾慎言冷汗淋漓,“娘,儿子已经残废了,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顾家就完了。”
“言儿……”顾夫人回首,悔恨交加,泪如雨下。
杜余冬整了整被顾夫人拉扯皱的袍子,提脚就走。莫怪他心太恨,眼下顾慎言还没有子嗣,干脆断了他的命根子,也省着将来顾家的子子孙孙与他们结怨。
众人瞠目,顾慎言如今这下场,也比沉塘好不上哪儿去。
姜未晚不禁唏嘘,杜余冬真狠,他果然继承了杜家人霸道狠决的性子。原本她还想上前去再补上顾慎言两脚,以解心头之狠。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堂堂顾府候爷,文武状元郎落得此等下场,怕是比杀了他,更为让他痛苦。
姜未晚当机立断道:“状元郎不慎摔断了腿,紫苏,快,快把太医找过来给状元郎疗伤。”
景夏诧异地凝望她,“姜未晚,顾慎言这等恶棍你还要救?”
姜未晚淡然启口,“姜王府不留客,当然要救了。”
顾慎言抬头对上姜未晚的眼睛,见她星眸闪闪仿佛蕴着势不可挡的力量,霸道地掩盖了周边其它女子的光泽。
顾慎言眼光灼灼,复又合上眼,落下两行清泪。
常言道:有缘无份,莫强求!
这难道就是他求而不得的报应吗?
紫苏很快追上王太医,连拉带扯地把人带回现场替顾慎言诊治。
姜北的目光始终落在杜若雨身上,他冷冷地不置一言,却足以让杜若雨惊惧不己。
“王爷,暖……暖香阁的汪妈妈求见。”管事颤颤地上前禀报,还不时地瞄了又瞄姜北的脸色,惶恐不已。
“不长眼,这是王府宅院,不干不净的人,也能放进来吗?”眼下姜王府已经够乱了,绝对不能让闲杂人等再来添乱,老夫人皱了皱眉,冷声斥责。
“老夫人,老奴实在是——”
管事想说,他招驾不住那骚女人的威胁攻势,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内就响起柔媚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
“姜王爷啊,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我们店小,小本小利的可禁不起你家公子一再的拖欠啊。姜大少爷睡了我们一院的姑娘,我是看你面子上才给打了折扣,可这本钱也是要收的啊!”
“你满嘴胡言说什么?”老夫人看了拉皮条的女人一眼,皱紧了眉头。
“姜大少爷如果没有银子,就不要装爷儿,请那么多的公子喝花酒。大少爷说好的三天内付清银子呢,怎么也没有兑换?这三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啊,他不会想赖账吧?”汪云姬回绾着回心髻,穿着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扭着腰肢款款而来,边说着,边风骚地对这屋子里的老少爷儿左左右右各抛了个媚眼。
姜未晚看了她眼,果然不愧是做过暖香阁头牌的艳美妈妈,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她都能临危不乱,无惧无畏,只是这拉皮条的总改不了勾搭的毛病。
护子心切,杜若雨忽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