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晃神的瞬间,哀叫声在他耳旁响起。回首之即,才发现他旁边的副将已为他挡下一刀,断臂在空气扬起一个苍凉的幅度随即落下。
“将军,小心……”焦灼的提醒声响起。
契韩尔蓝眸中炽起疯狂而嗜血地的残暴,他猛地举起长矛刺向围攻他的聂国兵,招招凌厉,足以让人毙命。
直到周围的聂国兵被他杀尽,暂没有聂国的兵卒可以在短时间内靠近他,他才缓了口气,举眸朝远处望去。
前方的白影,离他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曾经想过如果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她的心,他愿意等,哪怕一辈子只能凝望她的背影,也甘之如饴。
可是如今这抹背影都将远离他的视线,忧伤和难以抉择的犹豫在脑海中充斥着,神色渐渐变得暴躁起来。
怒火慢慢堆积,越来越高,焚烧着他的心,灼热的痛楚难以掩埋。
他神态悲怆,眼中眼眸迸射出寒冬般的决绝,让人取了强弓,搭箭上弦,箭尖直指那抹娇影上。
硝烟弥漫中,两个身影在逐渐靠近。
一支冷箭狠狠地射向急驶的战马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马儿前腿着地,颓然跪下,发出了死亡前的最后一声哀鸣。
“相公……”焦灼的声音响起,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摄政王秦烨已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他侧身一闪,利落地躲过箭芒,伸手往腰上一掏,猛地甩出飞镖,快如闪电般地将前方埋伏的一个弓箭手射下。
“未晚……”她在惊颤着,一个弱女子从未见过战场上的惊心动魄,战场上的残酷,要她如何承受这一切。
带满载着浓浓地心痛和忧虑,他不断地往前奔跑过去。
一路上遇谁杀谁。只要是契国兵,只要是意图阻止他与未晚相见的,就该死。
带着满脸的血腥,他终于来到了她前面。
近在一步之遥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噎住了,竟都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眸中晶莹的泪花在闪动着。
他抿了抿唇,张大了唇形,想呼唤她的名字,最终却变成一句:“小心!”
羽箭破空的声音,强劲短促。
姜未晚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俊朗的身影已扑了过去,在她前面摇摇欲坠。
未晚忙乱地接住他倒下的身子,温热的血迹,簌簌的落在她伸出的掌心中,眼泪唰的涌了出来,“相公……”
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仿佛同时自五脏六腑迸发,他的神色从伤痛传为平静,星眸凝视未晚,充满爱怜地抚上未晚的脸颊,想说的话一大堆,哽咽在喉间,终化为一句:“瘦了。”
姜未晚心头酸涩难当,泪如雨下,“相公,你不能有事,你不能离开我。”
伴随着一声呜咽,他的手因为无力,而渐渐垂落……
两军将士打得热火朝天,无人顾及悲痛欲绝地蹲坐在地面的姜未晚。
一辆周身黑色的马车阴森森急驶而过,车上高悬着地狱的棋帜。
马车在姜未晚身旁稍停顿。
车身挡住了契韩尔的视线,突出其来的马车,让他纷乱了起来。
“放箭!”伴随着契韩尔一声令下,百箭齐发,银芒破空,强劲有力。
马夫不惊不惧,扬起长鞭,马儿飞窜了走去。
地里上的那抹娇影,也在同时不见了踪影。
“未晚,摄政王……”姚倾的嘶叫着响起。
“给我追,快给我追。”契韩尔的呼唤声响起。
马车离去的方向不是契国,也不是聂国,恰恰是独立于外的茫山。
茫山,一座终年浓雾弥漫,山峰高耸于白云间的旷世界奇山。
绿树翠曼,宛若仙境,也是无人可及之地。闻得茫山二字,就如鬼魅般让人惊粟,因为进入那里的人从没有人可以安然地出来。
如果你兴致盎然地进去,也只能是疯癫地出来。
各国都曾让密使前去查访,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赔了大臣又折兵。
一波又一波地进去,一个个疯疯癫癫地出来。
三个月后。
茫山顶古木参天的林子内,古韵古香的竹屋外,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斜躺于树干上小憩。
“鹊丫头,你出来几天了,不怕你夫君找你?”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一边着采着野果,一边嘀咕。
“老毒物,你就甭操这个心,他现在忙着算计一统天下,那有闲心思管我。”她不以为然地眯着美眸。
“有你这么对师父讲话的吗?”老头十分地不爽,一大白年纪了,还要面对这些个没规没矩的徒子徒孙。
“我又没有说错,你不是又装鬼吓人了?不是又下毒了?上个月我们契国的太师被吓得惊魂未定,若不是我给他医治,就疯癫了。”华鹊不悦地撅嘴,费了她好大的力气。
老头恼怒:“丫头,我不喜欢有人打扰,让你的人少来烦我。来一次,我灭他一次。要有下次,我就让他变得白骨。”
“老毒物,这山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听你的。”最看不得他的自私自利。
老头猛咬了口野果,“此山不是我开,此山是我先发现的,就是我的。我能让你来,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要再嚣张,我连你也……”
“连我也灭吗?我去告诉师母去,就说你赶我走。呜……”
树上的娇影一闪,纵然跃下,急奔向竹屋。
“丫头,等等……”老头顿时慌了神,在后面急追起来。
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