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屠夫粗眉大眼,头发墨黑,穿着紫色官袍,威风凛凛,比那四十几岁的高官都要显得年青有魅力,见到身着紫衣诰命衣裳、精心打扮过的老妻张巧凤,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道:“夫人辛苦了。夫人寿诞愉快!”
张巧凤笑道:“你可瞧过庄子,我住着可满意了。”
何屠夫点点头,道:“上个月你们未到时,我就来过庄子,粗略的瞧过,建的很好,竟比福乐庄还强些。易伢子是个极细的人,按照珑妹子、泉伢子画得图监工,不得出现半分差错。珑妹子、泉伢子为了咱们像在长安一样住得舒心,特意到庄子布置灵树、灵兽,摆放家具。”
张巧凤想想八个温泉池,比长安明王府里的还多,道:“我还真是住得舒心的很。县公爷,今晚你去泡泡温泉,解乏还洗得干净。”
谢玲珑将王府定在昌平县城,就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的地下温泉资源。在她前世,昌平可是有着温泉之乡的美称,许多高档别墅里浴室二十四小时能放出温泉水。
她想着和泉的封地在燕州,子孙后代也会在此,那时她不在了,没有了灵水,除去有皮肤病的人,其余的人能用到温泉沐浴也对身体有益。不但王府设在昌平,还让何家、谢家及关系好的朋友都在这里开府。
何屠夫道:“天气越冷,泡温泉最舒适。夫人,你初到燕州,可曾请过当地贵妇来府里聚会?”
张巧凤摇头道:“我在长安不算什么,到了燕州除去静公主、七雪、珑妹子,女子当中就是我的诰命级别最高,我不用参加任何宴会,也不打算请人来府里。我在长安就跟你都说过了,年龄老了,不想废脑筋多想事,就安心享福养老。”
几位儿媳坐在张巧凤下首,听到这里均是点头。她们出身低,在长安每回参加国宴、宴会,都谨慎入微生怕说错话惹人笑话,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一回吃饱饭过。这回到了燕州,至少不用参加国宴,再也不用面对那些高门嫡女出身的贵妇鄙视的目光,顶多去参加都督府夫人举办的酒宴,后面的酒宴就以各种理由推了。在燕州倒是比在长安随性的多。
今个她们也是搬了新居高兴的很,话跟着多了。
柳招弟跟坐在旁侧的张金金道:“大嫂,咱们这个庄子地皮只用了不到一千两银钱,盖庄子也只用了六百两银钱,其余的木料、树木、家具都是珑妹子送的呢。”
张金金先是眼睛瞪得老圆,而后喜得直乐,道:“一千六百两银钱若是在长安南郊连个像样的两进的小院子都买不下。珑妹子又给咱们家省了不少银钱呢。”
李草儿嘀咕道:“听说燕州城往外扩建二十里,若真是如此,咱们家买的好些地就成了城府的地皮,价钱能番好几倍……还是买地赚银钱多呢。”
李喜花跟李草儿使了眼色,摇头叫她莫在议论不该多想的事。
廖小燕清清嗓子,道:“我刚才听阳正伢子跟他爹感慨说了好些话,原来白云观在津州的盐场,只是一季就出了许多的海盐,除去税赋、雇人开销,赚了三百万两银钱。竞拍会最大的盐田三千七百两银钱,如今一季赚三百万两,一年四季就是一千二百万两,三年零一个月就把本钱赚回来,余下的四十六年十一个月都是尽赚。当初若是咱们何家买下一块就好了。”
廖小燕见五位妯娌已被震惊的呆了,停顿一下,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多说也无益。那个咱们都是妇道人家,整天呆在府里,不跟人打交道,没什么见识,还是别要管的好。”
五位儿媳瞧着夫君探究的目光望过来,急忙表态道:“今个是说到这里。日后不会再说买田的事。”“新家如此好,离绣庄也不远,我觉得跟在长安的福乐庄差不多呢。不过再想别的。”
何府十里外是个谢玲珑的大型作坊,包括灵绣庄作坊、首饰作坊、灵木家具作坊、灵肉食作坊、灵美容作坊、灵表作坊、灵棉制品作坊等,除去从长安带来的绣娘、技师,又在河北道召了三千人。
谢玲珑给众儿媳及唐家四姐妹的条件放宽,她们可以在何家做绣品,也可以去绣庄作坊。
众儿媳已习惯了跟绣娘们一起做绣活,这样除去跟绣娘说说话,还能从中学到经验。她们每天用过早饭去,午饭回府里用,午休之后再去,晚饭前回府,跟做班一样,即实现了自我价值,又跟人聊天解了闷,比宅在府里强。
唐家四姐妹要带不到百日的宝宝,就在何家接绣品,等着宝宝满了三岁能上族学学堂,就会去绣庄。
吉时至,众人请了张巧凤坐下,子孙们带着堂客排成四排给她磕头祝寿,而后是曾孙辈的小家伙,再是何七雪一大家子,和泉、谢玲珑一家子,最后是府里的奴仆。
恭敬喜庆的祝贺声此起彼伏,郝氏抱着外孙子唐恩何来给张巧凤磕头贺寿,张巧凤哪能受了郝氏一拜,就让她握着唐恩何的包子小手做了几下揖。
郝氏的家就安在何府旁边,只有她跟唐恩何两个主子,可是想着四个女儿、女婿、七个外孙子逢年过节要来探望,说不定女婿喝了酒就会睡一晚,特意建了个三进的院子,宽敞明亮,谢玲珑添了十九株灵树、十二只灵兽、挖了两口井,比长安的院子还要漂亮。
郝氏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