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他看到同样的月色呢。”
这是来自一个恋爱少女的情怀,只要能和她看到同样的景色,就好像拥有了同样的秘密一样。
整个世界加入了那个人,好像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似的。
阿黛尔的记忆也非常的深刻,深刻的让人心惊。
是她在附近遇见了那群人,也是她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和水。
高千穗玉江非常喜欢回忆那一部分的感情变化。
我遇见了你,你笑了,然后我爱上了你,同样,我以为,你想为了我留在这里。
我说节日的少女会送情人红花,作为回礼,情人会将花朵戴回少女的头上。
我拿着一束红花,看你笑的好像答应了的样子。
然后你杀了我。
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懂什么呢?
高千穗玉江想起那个黑发黑眼的青年,腼腆又温和的长相,完全可以用漂亮来称呼的面孔,笑起来会微微眯的眼睛和顺滑的搭在耳侧的头发。
她不止一次,有过伸手帮他把头发别在脑后的想法。
可是还没等她战胜内心的羞涩,她就已经被他杀掉了。
高千穗玉江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比阿黛尔大一些,也比那双劳作的手要细腻的多。
但现在,这是同一双手。
“我会记得哦。”玉江体会着那种只要想想就会面红耳赤的感觉:“帮你梳理头发,然后在你的唇边亲一下。”
如果你脸红了,那就抱住你。
如果你喜欢我,那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离开我的家乡也可以。
“如果真的做得到,”玉江想着脑海里那个杀死对方一百二十六次的计划:“如果我的能力可以办得到,一百二十六次之后,他还没有死。”
“那我就带着他,让他跟我在一起。”
“离开他的家乡,”想到这里,高千穗玉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送了你红花,你当然要跟我走才行啊。”
这一夜的时间流逝的飞快,高千穗玉江仔细列举了以下以后需要还回去的一百二十六种死法,顺便替她心爱的黑发青年决定了下场。
阿黛尔的爱情啊……
那现在是我的爱情了。
高千穗玉江向着那栋松散的木屋走去,不远处的山谷里,第一道阳光直直的打了过来。
“酷拉皮卡,”她依着记忆中的习惯在门口敲了三下门框:“起床吧,该走了。”
推开门时里面一片冷寂,金发少年双手环膝蹲在墙角,高千穗玉江看他那神态就一阵上火。
怎么还好不了了是吧?
本来因为提亚这个温和型中年妈妈、和各位看着他长大的族人留下的感情影响,高千穗玉江自认对这个孩子已经宽容到了极致,灰崎祥吾这种天天挨打的就不说了,跟她妈妈关系很好的那个奈奈阿姨的儿子,打电话请教问题并且说不通的时候,玉江也是有话直说,他笨就直接骂他笨的。
可是对酷拉皮卡呢?
第一夜,高千穗玉江遵循内心深处属于母亲的本能,抱着他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他自己说的:做一个复仇者,肩负族人的使命。
因为那番话,玉江才说欣赏他。
了解痛苦,却不沉溺于痛苦,会因为过去而选择未来,这是一种难言的天赋和气度。
第二天到第七天,他们一起做完了所有的入殓工作,高千穗玉江自认给他留了足够的时间调节自己了。
酷拉皮卡说他是最后的窟卢塔,玉江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做最好的窟卢塔,但看现在这个样子……
金发少年终于给了点反应,抬头看她的时候有些意外,然后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不对。”
金发少年从一旁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背上时被那重量压得一弯,他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以高千穗玉江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这是最后一次了,离开了这里,我以后会按时睡觉,会好好的吃东西,会尽己所能的变强。”
“复仇,就是我的使命。”
不用看也知道,哪怕语气一片平和,他的眼中也是红光灼灼。
对此,高千穗玉江的反应一如往常。
面无表情的松了松手腕,二话不说抬脚就蹬在他大腿附近。
第二脚力道更是大的吓人,直接踹在胃部,酷拉皮卡的瞳孔猛然间放大,被那力道打击的直接撞在了墙上。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走温和路线。”
一双手捏着他的肩膀,酷拉皮卡在一阵眩晕中被人提了起来。
她问他:“你觉得疼吗?”
金发少年抽着气,没有回答。
“看这样子的是疼的,疼的话,有没有清醒一点?”
玉江把酷拉皮卡放在一旁的床上,虽然只剩下一张床板,但那触感明显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下。
看了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把团成一团的小金毛拉过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他的后背。
“只踹两脚还是轻了。”酷拉皮卡在她怀里抖了一下,这也许只是条件反射,但玉江还是继续按提亚的方法安抚他。
“一般情况下,这种对自己破罐子破摔的小孩,我会直接打到她开口求饶的。”
“看看你多好啊。”玉江抬起他的下巴,学习提亚的样子,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你多好啊,你的妈妈都舍不得打你。”
搞得我现在也有点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