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我敲得啪啪响,我手都发麻发烫,可就是没有其他动静。反倒是那条狗,吐着舌头,露着尖牙,凑到我右脚脚踝处。
我已经感觉到黏湿、炽热,慌乱中我顾不上什么,开始往边上高高的栏杆爬去。可我根本够不到,当我挣扎时,脚踝中招。
人善被人欺,我太慌乱,以致那只狗无所畏惧。它瞬间咬住我,我感觉尖锐的牙穿刺了我的血管。
“啊!”我撕心裂肺地长嚎。我浑身颤抖,手心出汗,几次打滑。可我还是身处陷阱,那只狗好像用舌头舔我的血!天呐,我难道要被一只狗活吞了?
我再也克制不住,由灵魂深处发出恐惧的呐喊:“救命啊!狗要吃我了!啊!”
脚下窒息的疼痛不散,除了哭喊,我却不敢挣扎。在它的尖牙下挣扎,我就是加快自己的死路。
哐当,紧闭的门终于打开。焦峰的目光落在狗咬我的地方:“你真被咬了?”
我眼泪汪汪,说话破音:“我这还用骗你?我痛死了,我感觉它在啃我的肉,你快救我……快救我……”
焦峰怒喝狗:“旺财,快走!”
旺财呜咽几声,不愿意松开。它动嘴的时候,我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剧痛!
焦峰见势不对,回身,等我视线清楚时,他手中多了一双鞋。他打那狗一下,那狗叫一声,痛苦的还是我!
后来我被折腾得浑身湿透,幸好我穿的是深色衣裤,不至于走光!
我命都要没了,还走不走光!
不知道焦峰和旺财对峙了多久,反正我几次灵魂出窍后,右脚踝总算获得自由。可它,离麻木也不远了!
焦峰看我一眼,“你能走吧?”
我虚脱:“话……都没力气说,你……说呢?”
焦峰不再问我,搀着我的进去。幸好焦峰的地方不大,没走几步就是沙发了。沙发是很老旧的款式,但是很干净。我屁股一沾到沙发,就不想动。
刚才被狗咬的画面,真的太恐怖了。我一度以为,我真的会死在一条狗的嘴里。
焦峰将我的右脚踝放在茶几上:“你别动。”
我就势看过去,那狗牙口好,一整排血淋淋的口子。我稍微一动,痛到极致没什么感觉!我不会残废了吧?
内心甚是惶恐,我真的很想给林辰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来这陪着我。
焦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手里拿着医药箱。
“我……你……”我舌头打颤。
他解释:“这里离小诊所也远,你被旺财咬得不轻,需要处理下。”
“……谢谢你,焦先生。”虽然我打心眼里不相信焦峰的技术,但我还是要感谢他。
处理伤口,除了疼痛、汗水和血水,还有什么?
其实我都在焦峰面前大哭长嚎了,在他替我处理伤口时,在灯光堂皇的房间内,我突然觉得羞愧。我使劲咬着牙,不再一点痛就咬牙。
不知道是药效作用还是我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我感觉没那么痛的。我对血淋淋的场景还是发怵,想到还是自己的血,我就打量焦峰的居处。
焦峰的居处很简洁,也很老旧,什么摆设都像是上年代的。
“好了。”焦峰回答。
我缓口气,看向我的脚踝,被包扎起来了:“谢谢你,焦先生。”
他按着之前的摆放,将有用的医务用品仔细放回医药箱。
“焦先生,你不仅会教书,还会救人?”
“会点皮毛,”焦峰眼皮不抬,专心收拾,“孩子们有时候也会有紧急情况,我能救好,或者做些及时的处理,没什么坏处。”
我趁热打铁:“焦先生,您就接受我们的采访吧。我保证,您不要的内容,我们绝对不刊登。你想,可能会有人假模假样地找上门来说要跟你一样,可也有更多的人因你感染,对孩子对社会,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呢。我真的很佩服你,我遇到狗只会被咬,你可以救我;同样,我自己受了伤或者是亲人受了伤,只会慌乱,但你也可以救……”
焦峰拎起医药箱:“你走吧。”
冷冰冰的态度,显然我天花乱坠的温情攻势没有起任何作用。
“焦先生,您就答应我吧!”我身子后扭,追着焦峰的身影。
焦峰将医药箱放好,又走到我面前。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我不会送你。旺财到底有没有走,我也不确定,你最好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
我扮可怜,“我要是……在c市没有家人呢?”
“那我也不会送你。”焦峰回答,“你这丫头目的不纯,我接你进来是因为你受伤了。现在你没有危险了,别逼我赶你走。”
“焦先生,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诚恳求,“我也很想,我们杂志报道您这样有力量的人。”
我始终觉得,做杂志需要有核心理念支撑着。
他退后两三步,打开门:“请便。”
我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再死皮赖脸缠着。何况我看着他总像面对我爸,更没有死缠烂打的想法了。当然,今晚不行,明天、后天,我还可以想办法,我不会这么快放弃的。
“好,焦先生我走,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我说话间,双手帮助右腿归位。
我艰难站起,右脚现在可以使力,但是很痛。我走得特别艰难,而且一直扶着墙走,准确地说,是挪动。焦峰就这么看着,也不搀扶我。
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