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我这就去。”
黄建庭不假思索的拍着胸膛,转身便向小洋楼方向走去,步伐才行迈开却是收回,擦拭着脸颊上的汗滴,脸色宛若猪肝:“可是陈书记,这阵势…”
陈帛阳心中如释重负,混体制的人便是如此,终究是要找背黑锅的存在,层层压制,当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能坑一个坑一个,明哲方才保身。
听到黄建庭的话,陈帛阳便是拨通了牧川的电话号码。
不多时,接到消息的凤皇看向黄建庭冷声道:“黄主任,师父让你进去。”
“好,谢谢。”黄建庭忙不迭地点头,在南溪市各级官员的目送下,进入了小洋楼内。
“嘭!”
“嘭!”
“嘭!”
陈帛阳等人还未来得及长吁一口浊气,一阵剧烈打击声已是传出。
“隐…隐少…别打了,别打了啊,我是黄建庭,南溪市房建的…”
“嘭…”
“牧局长,牧局长救命啊…”
“悾…”
声势才起,瞬间便是落下,只见小洋楼的房门闪电般打开并迅速关闭,黄建庭那道身影去得快回来得更快,砸在地上已是被暴揍得头破血流,惨嚎不断。
随后,房间内声势传来:“我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
看着房建一把手黄建庭抱头鼠窜头破血流的一幕,南溪市的一行高官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施救的人员快速施救,维持秩序的人迅速维持秩序,维系着整个场面的稳定性。
整个过程中陈帛阳惊骇的呆滞原地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不能动,而是没有找到一个让自己动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
发怒吧?
宁隐咳嗽一声都能吓破他的胆,偏偏那个男人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习惯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如果说他是天才艺术家,那么他的表演能力早已出神入化,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上前帮忙?
陈帛阳又觉得黄建庭完全是死有余辜,若非这人的一己贪念,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明哲保身为原则,至少目前宁隐还没有显露出对他有不满的地方,或者说还没有那种一眼便能看穿的针对性,自是不会引火**,没事给自己自找麻烦。宁隐这尊大佛到底有多难伺候?如今一幕他总算彻彻底底见识到了。
惊悸的神色收敛,陈帛阳脑海极速飞转,快速思索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最终思绪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龙翔工程集团”六个格外刺目的字眼,不假思索的捶拳道:“是了,隐少所针对的便是龙翔工程集团的人。虽然不知道这次他的脑子里又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他将矛头对准谁,谁就自认倒霉吧。”
但凡大事有高个顶着。
陈帛阳对于绵州市刘家的了解自是不少,这个庞大的家族企业中同样又不少人为官,省城一级的人总比他区区一个地级市一把手的份量强的多,当即便是再度拨通了刘子旭的电话号码。
通风报信?自然不是。
宁隐脾性性格让人难以捉摸,陈帛阳心中便是计较:总得让真正的出气筒顶上不是?至少,那样的话南溪市政府方面的压力就减小了。
“……”
在逼近南溪市市区之前,刘子旭接到了陈帛阳电话的催促,这一路上关于南溪港的情报他也没有少收集,对于整个过程极为了解。
那辆价格不菲的宾利上,刘子旭揉了揉作疼的眉头,嘴角泛着一丝苦笑道:“枉我绵州刘家在整个西南都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家族,而是刘子旭更是刘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堂堂刘家大少也比不得这个旁门左道,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更加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相当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