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是不想要慕容泫插手这件事,这件事算来是小事,但是对于徐医来说却是大事。徒弟不仅仅是跟在后面打杂,更是以后要传承衣钵的。这种医术一般是父传子,肯收外姓,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所以徐医听到自个要把梨涂塞过来,生气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了。要是高兴的手足舞蹈那才是不正常。
让慕容泫插手的话,自然是解决的快。这家伙怎么解决的她都能想得到,无外乎威胁再威胁。人尤其是徐医这种懂风雅的人骨子里头有傲气的,他要是愿意也就罢了,不愿意,逼迫的狠了大不了脖子一扬。似乎慕容泫把徐医安排在慕容奎身边,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这个烤肉硬了点,要是再软一些就好了。”为了把话题转移,秦萱睁着眼睛开始鸡蛋里头挑骨头。
“那下回要他们注意一些,要不你尝尝我的。”慕容泫从自己面前的烤肉上割下一块肉来给秦萱,两人的案几都靠的比较近,慕容泫一伸手就把割下来的肉放到她面前的碗里头。
秦萱低下头埋头苦吃。她心里有事,但是绝对不会和面前的美食过不去,她每日里头消耗量大,但是吃的更多,一个人能够吃掉一桶饭都常有的事。不一会儿,案上的那些饭食基本上全进了秦萱的肚子。她吃了那么多东西,摸摸肚皮,感觉竟然没有多少感觉。
她以后再这么吃下去,该不会变成一个圆润的胖子吧?
秦萱心里担心了一下。
“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让人来一些?”慕容泫问道。汉人士族里头的养生之道便是食有度,最多也只能吃七八分饱。有病了也不是先看疾医,而是饿一阵,饿着饿着说不定病就好了。
慕容泫的外家是渤海高氏,从小就从高氏那里听到。不过这一套在鲜卑人这里不适用,慕容泫自己也不用那一套。军营是个耗费体力的地方,吃不饱的话会出事的。
“给我来一壶的酪浆。”秦萱害怕继续吃下去会把慕容泫给吓到,她的胃口挺大的,吃下一头小羊都不成问题,只是她真这么干了,慕容泫会不会吓晕过去?
“再加上一只羊腿吧。”慕容泫瞧着她眼神飘忽左右乱瞟,哪里会不知道她还没有吃够,叫人又准备一些吃食来。
“在我这里,你不必拘束着甚么。”慕容泫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诚恳,他哥哥就看着秦萱吃了,自己面前的没有动多少,他拿过一碟切的薄薄的鱼肉放在秦萱那里。
鱼肉是直接在当地捞的,最是新鲜不过。
“你吃你吃。”秦萱吃不惯鱼,以前没有多少东西吃的时候,她从来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身体养的壮壮的。到了慕容泫这里,她就开始按照自己的口味来,这么下去,嘴都要叼了。
“要不然我喂你?”秦萱笑道,她知道自己这会是多么的威武雄壮,一身的铠甲,坐在那里大马金刀的,浑身上下都飘着一股纯爷们的劲儿。慕容泫在她面前倒是成了一朵需要怜爱的娇花。
这朵娇花风情万种的乜了她一眼,看得她小心肝扑通扑通的那个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寒毛直竖。
“我喂你吧。”慕容娇花凑过去,言语含笑,几乎一笑一颦皆是风情。
“我不爱吃鱼。”秦萱板着个脸道。以前是没办法必须得吃,现在是死活不爱吃了。
慕容泫的脸顿时垮下来。
负责慕容泫膳食的庖厨坐在那里悠闲的旁边几个负责刷碗的杂役闲聊天,庖厨平常就负责慕容泫一人的膳食,不像那些伙头兵一样抹黑起来给那些大兵做饭。不过他也压力大,伙头兵们只要管能把饭做熟就行,也不管那些大兵吃到嘴里是个甚么滋味。他却要是仔仔细细的做,要完全照着慕容泫的口味来,食材也一定要最新鲜的,要是慕容泫吃出个好歹来,他脑袋也就可以不要了。
庖厨看了一眼,送餐具的人还没来。他平常都要问一问,今日辅国将军用餐多少?吃多了他会记住是那几盘菜用的多了,要是不怎么动的就撤下来,那么基本上一个晚上他都别想睡好觉。
“今晚上,大将军又和绥边将军一起用膳吧?”杂役和庖厨笑道,做事的空隙里头聊聊天是他们一天里头最轻松惬意的时候。
“是啊。”庖厨有些感叹,“指不定甚么时候,我也要照着绥边将军的口味做饭了。”
这客人经常来的话,那么他也要将这个人的口味照顾到了,不然让人吃的不开心,那也是他的罪过了。
“都说大将军和绥边将军是这个。”杂役见着周围没有旁人,伸出小指头钩钩,“是真的?”
庖厨听到他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他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你嘴上说话可要小心点,大将军可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要是被他知道背后有人嚼舌头,小心舌头都给割了喂狗!”
庖厨曾经在慕容泫的将军府中待过一段时间,知道这位将军面美心狠,府中自从上回那个妾侍行刺的事之后,管的可要比之前严厉的多。谁要是敢私下随便嚼舌头,说主家的长短,不管你是说坏话还是歌功颂德,统统拉出去绞了舌头。
“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会没人应该没事吧?”杂役被庖厨说的那话给吓了一跳,也跟着紧张起来。
“嘴上有个门,说甚么话都记得别立刻冒出来,做好自个的事就成了。”庖厨道,“尤其绥边将军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没见着这么多人看他不顺眼,但是拿他没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