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是来吵,更已经来不及阻拦。我呢就有两点要求:第一,你们合并后优先退偿我的合伙股本,我要求原有的比例,你们一分钱都别亏我的。如果你们不在钱上算计我,那我这次就也由得你们去,我不会再跟你们争任何;”
“第二,律所里现有的职员,莎莉、梅里太太、向楠,甚至大康,都是我当初做主招聘来的。你们跟我保证会善待他们。”
安澄自己走出了ann&jones。
走出律所大门,她只回眸看一眼律所名牌上属于自己的那个“ann”。
她忍不住冷笑,脑海中回荡起吉米与她最后讨价还价,说不准她拿掉她自己的名字,说这个名字也是公司资产。
其实她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拿掉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还能继续给律所带来什么收益,她懒得去斤斤计较;她其实更喜欢让这个名字来记录下她曾经在这里的时光和奋斗。
就像对汤燕犀的态度,她也同样对得起这间律所。即便她走,也绝不是被谁扫地出门,只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罢了。
电梯来了,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得坚定又妖娆。
她要留给ann&jones一个完美的背影,走也要走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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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界内部人常去的俱乐部“澜”。
安澄起初很少来,她。可是自从离开律所,她开始主动踏步其中惧。
她现在需要再另找工作。这个业内人士齐聚的地方,更容易遇见工作机会。
简走过来。
安澄笑眯眯举杯,看清她后面那几个巴顿法官办公室里的同事:“嗨,你也来啦。”
简叹了口气:“怎么自己来了?”
安澄笑,却别开目光去:“没什么,自己一个人清静。”
莎莉、向楠和梅里太太他们还都留在ann&jones,此时正是律所合并的敏敢时期,她不方便私下里跟她们联络,以免影响她们。
简回去跟同事打了个招呼,重又走回来,在安澄身边坐下:“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安澄有些尴尬,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我们只是个小律所,没想到消息也传这么快。不过也对,法官办公室总是消息最灵通的。”
简叹了口气:“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现在法官办公室正好有个助手的空缺,帮法官写写结案书,虽然薪水跟你当律师比不了,不过至少还算个安稳的工作。而且,能帮你认识更多的法官。”
“你不要这么帮我。”安澄摇头苦笑:“我会觉得愧疚。况且,如果我去面试,巴顿法官也会误会我还在威胁他。”
简摇了摇头:“那你有目标了么?”
安澄撑了撑额角:“联系过几家律所,可是都没了下文。”
简欲言又止,别开头去。
安澄笑了,仰头灌了口酒:“我知道为什么没下文了。是汤燕犀给了他们压力,就连你的欲言又止,也是知道是他在捣鬼,而你也怕他罢了。”
简这才转过头来:“嗯哼,原来你都知道。”
“没什么不知道的啊。”安澄耙了耙头发:“都是固定的模式:当年向楠离开家族公司,也是被他哥给全行业封杀来着。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思维模式,总觉得用这样的办法就能迫得他想要收归羽翼下的女人就范。”
简也咬了咬唇:“凭现在的鲨鱼和汤燕犀,律所敢收留你的,的确不多。”
“我不怕。”安澄轻快地笑:“大不了我休息一两年。反正我跟律所要的退股和分红也不少,够我活一阵了。”
“话不是这么说。”简叹了口气:“律政界是最现实的行业。甭管你曾经多年轻锐气,如果一两年都没有案子,也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了。在这一行,没有名、没有客户,就什么都没了。”
安澄点头:“我明白。”
她抬眼凝视简的侧脸:“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机会再自己做的话,你肯不肯出来跟我一起?”
简张大了嘴。
安澄笑起来:“没错啊,我是在想你提供一个工作机会。呃,当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不过我呢,迟早还是要出来工作,所以你相信我,那一天不会远了。”
简也仰头狠灌了一大口酒。
“你也看出来我有了去意?”
安澄轻叹口气:“我想,你跟巴顿法官现在的关系,还要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定很不容易吧。”
简满眼黯然:“是啊,可是现在工作难找,我又没有律师执照,只能给人当当这样的文员,就更没什么竞争力。为了家,我不能自己放弃这份工作。”
安澄横过手来握昨的手:“等我,我一定尽快找到着落,带着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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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歪头凝视安澄。
安澄冷叱:“你今
tang晚这是干什么?有话就说,我累了,懒得再去猜人心思。”
简也回了一声哼:“你还用猜么,瞧你,现在不是还是看出我有话想说。”
“说吧,啊~”安澄含着几分酒意,猫儿似的跟简撒娇。
简又灌了口酒:“我明白你的用意:要出来工作,就需要有自己的班底。可是你不缺班底,你在ann&jones还有那么多员工。他们都是你私人的朋友。我跟你的关系,比不上他们亲近。”
安澄仿佛更醉了些,伏在吧台上傻笑。
简摇摇头:“你得告诉我,我才能答应你。”
安澄攥紧酒杯:“他们呢,的确个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在我律所草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