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担心不已,挂断了燕声的电话,还是打给汤燕犀。

汤燕犀听了却只是淡淡地应:“这是我跟家里的事,压抑了太多年,迟早都该闹一次。”

安澄都被气着了,“汤燕犀,你这算什么话?!”

他那边依旧淡淡的:“我从三岁忍到现在,我难道忍得还不够久么?压抑了那么多年的话,我总该找个机会都说出来。”

安澄也觉头疼岑。

“可是你至少不该选在这个节骨眼儿。”

虽然她同样也曾有过想要冲爸和霍淡如喊出来的渴望,而且她是真的当面喊过的欢。

他却“嗤”了一声:“现在怎么了?我倒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可你那是给你爸上眼药!”

安澄有时候真想把汤燕犀的天灵盖给掀开看看,他大脑的沟回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汤燕犀你别忘了,老祖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正是所有人都想挖你们汤家家丑的时候,你这么折腾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没想到他却又“嗤”地声笑了:“仇者?谁是仇者?你是指楚乔么?”

“也许对于我爸来说,楚乔现在是仇者,可是真可惜楚乔却不是我的仇者。他是我妈的男朋友,是能对我妈温柔相待的人,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为我继父。这也是‘亲人’,可不是仇者。”

安澄闭上眼,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叫认贼作父!”

他倒笑了,笑得很大声:“真有趣,你凭什么说人家是贼?别忘了你现在是检察官,人家可是州检察长,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你算是他手下;更何况你现在跟闲人在一起,说不定将来也要讨好人家,甜滋滋叫人家‘楚叔叔’或者‘公爹’呢。”

安澄梗住,紧攥着手机,真想说“我才不会呢”。

可是幸好此时的她言行早已更冷静,没有脱口而出。

怎么能乱说呢?他的话说不定又是给她挖好的坑,就是想套她对她跟楚闲未来的态度的。

她便也同样“嗤”了回去:“我怎么叫,那是我的事。我又不姓汤,不是汤家人。”

电话那边的他仿佛忽然也放松下来,语气里不再那么硬,反倒添了一丝悠闲和慵懒:“我是姓汤,不过姓氏这东西随时都能改。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改了跟我妈姓霍,或者干脆等他们结婚之后,我也能直接改成姓乔。”

安澄听不下去了,抓了抓短发:“你去死吧!”

活该他闹到六亲不认,活该他或许早晚要众叛亲离!

“不过如果你想姓汤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保留汤姓。”就在安澄恼得要挂断电.话的当儿,他忽地在她耳边抢着说。

手机贴着面颊,手机的热量便仿佛直接传导到了她面颊上。

她忍不尊他:“汤燕犀,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总之我们说好了,”他的语声里仿佛渗入了丝丝缕缕的微笑:“只有你对我说,你想冠上汤姓,我才肯为了你而不改姓。我现在就要听你说,不然我明天一早就去改姓去。”

“你又胡闹什么?!”安澄头都大了:“你们家的事,你绕上我干什么?”

“不是我想绕,是你非要主动打电话过来。如果你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我就也不绕你了。”他再一次稳操胜券,声调更为悠闲:“我知道你关心,我知道你放不下……所以你就别想逃。”

再度是落进盘丝洞的感觉,一脚跌入便被千丝万绕。

区别只是,御弟哥哥遇见的蜘蛛精是女的,她遭遇的却是个男的。

从小到大,每逢遇到这样的情势,她总是无法挣脱,最后总叫他算计了去。可是现在的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深吸口气,朝手机咯咯一声冷笑:“汤燕犀,你吃错药了吧?”

说完立即将手机挂断,关机。

然后倒下蒙头努力去睡。

懒得管他了。

.

薇薇安一案还是如期开庭。

来到法院,安澄坚辞了楚闲想陪她一起上庭的要求。

楚闲略有些失望,可还是用微笑掩盖住了失望,只温柔凝着她的眼睛:“怎么了?我陪你一起上庭不是更好么?我只是不放心你要一个人在庭上对抗燕犀。”

“我又不怕他。”安澄垂首只整理自己的文件:“再说跟他当庭对峙,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你放心就是。”

“安安……”楚闲还不想放弃。

安澄便停了手,站直了对上楚闲的眼:“况且你先前是指控齐妮的,现在换过来又要在同一桩案子里,以相同的罪名指控薇薇安,这违规。”

楚闲一怔,这才只好作罢。

“好,那我就坐在你后面的旁听席。你有需要,随时跟我商量。”

安澄这才一笑:“好啊。”

两人谈话的当儿,汤燕犀也带

tang着团队抵达了法庭。

他依旧是那个做派,到哪儿都前呼后拥的,而他本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依旧冷着一张脸。

安澄瞟了一眼,便也只当没看见,继续坐下去整理自己的文件。

倒是有媒体上前打听汤家的事,“汤律师”长,“汤律师”短地叫。

卓星华鞍前马后,听见有记者问汤家的事儿就赶紧给隔开了。倒是汤燕犀自己听见了,忽地停步,扭头回去看那记者。

记者以为汤燕犀愿意回应他了,正喜不自胜,却没想到汤燕犀只是冷冷地说一声:“叫错了。我是霍律师,不是汤律师。”

安澄险些一口气呛住,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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