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犀薄膘唇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他向法官点头:“请求上前。”
贝塔法官点了个头。
汤燕犀上前,径直走到安澄面前。
安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由得防备地盯着他欢。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有些近。他的目光向她罩下来,让安澄心跳有些急促。
就在安澄竭力让自己平静的当儿,却不成想,他冷不丁伸手—岑—
看似几乎拥住了她,却其实只是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四张照片。
“你干什么?”安澄大惊,又是忍不住脸红,恨自己刚才那是怎么了!
汤燕犀大步走开,拉远了距离回头朝她眨了眨眼。然后立在旁观席前,随手点指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年纪、气质都与范特伊相仿。
汤燕犀冷不东四张照片朝向那男子,用跟安澄几乎相同的姿势猛然朝他逼近。
那男子也被吓得猛然后退。整个法庭几乎都听见了那男子腿弯与椅子碰撞,以及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汤燕犀满意地笑了,伸手去拉住那男子,郑重地躬身道谢。
然后脚步轻快走回陪审团面前:“我刚刚是做一个实验。大家都看到了,冷不丁看见这四张照片,谁都会紧张。毕竟这是近在眼前的死亡,而且是这样恐怖的死相。”
安澄紧咬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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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收回刚刚的问题。”安澄调整策略,重又走回范特伊面前:“你说你是他们四个的医生……嗯,真的好巧啊。怎么那么巧,她们四个都找了你当医生呢?”
范特伊目光也是一黯:“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这些年找我看过病的病人,少说也有数千了。四个人放在那数千人的分母里,其实是个很小的概率了。我也很遗憾她们的遭遇。”
安澄点点头,拿出几份证言:“你言之凿凿说你是她们四个的医生,可是这些来自死者亲友的证言里却从没提到过你这样一位医生。四个家庭都有各自的医生,警方在做前期背景调查的时候,早已请过几位医生做调查。就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了。”
范特伊绝望地望一眼汤燕犀,抿住了嘴角。
安澄冷笑盯住范特伊的眼睛:“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要坚持说你是她们的医生么?被告,你知道当庭撒谎是要多被控一条伪证罪的哦?”
范特伊苍白着一张脸摇头:“可是我真的是她们的医生。我没撒谎。”
“谁能为你证明?”安澄眸光澄澈又清冷:“你的护士?对呀,既然她们是你的病人,那么她们来你诊所看诊的时候,一定有护士在场。”
“或者还有诊疗记录。病历、处方、还是视频资料?被告你拿给我啊!”
范特伊面如死灰,摇摇头:“没有……”
安澄扬头一笑,转身走回坐席:“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接下来就看辩护律师还怎么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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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律师坐席之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于是当两人并肩而坐,眼角的余光想不看见对方都不行。
安澄轻松地在本子上涂鸦。
虽然她画技一般,可是涂只黑色的恶龙,隐约还是能涂得出轮廓的。
当然,仔细看起来其实不像只恶龙,那张开的连着肉筋的翅膀更像只大蝙蝠。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种画技也正好达到了讽刺某人的目的。
她就画得更高兴,更不怕出丑,甚至还给“蝙蝠恶龙”画了条大尾巴。尾巴尖儿弄个三角形。
汤燕犀一路都瞧见了。
他勾着唇角,一路走到范特伊面前:“好的,让我们来自圆其说。范特伊,告诉我,为什么她们到你诊所看诊的时候,都没有旁人在场,也没有病历、视频记录?”
范特伊轻轻闭上眼:“我可以不说么?她们都已经不在人世……”
汤燕犀轻哼一声:“你要是不说,你也很快就要不在人世了。不过我知道你也许不怕死,可是你却会给真正的凶手当了替罪羊。值得么?”
众人的兴致又都被勾了起来:怎么,原来这背后还有内情么?
范特伊垂下头去,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缓缓说:“……那就从检控官的第一个问题说起吧。”
范特伊抬眼望向安澄。安澄眯起眼来,心说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范特伊:“检控官没说错,她们四个家里都有自己的医生,在大学里也都有校医。可是她们是大学生了,已经成年,也就是说她们有权利未必只看自己家庭的医生或者校医,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看自己想要的医生。”
汤燕犀故意侧了侧耳,将手拢在耳廓后:“我觉得我好像听出了一点故事的味道:范特伊,她们四个那么巧都去找你,是因为她们觉得你医术更加精湛么?”
范特伊面色又白了白:“我当然以为是
tang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不全是。”
汤燕犀站得笔直,盯住范特伊,唇角没有一丝笑意:“是什么意思?”
范特伊叹口气:“她们是因为我个人才来我诊所的。或者说她们不是来找我看病,只是借看诊的机会看我、跟我说话。”
“因为你很帅?”汤燕犀眯起眼。
范特伊又叹息一声:“或许还因为我气质比较冷。她们四个都是年轻外向的年轻女孩子,所以可能会被我这样的人吸引。”
“哦……”汤燕犀端着手臂垂下头去:“那么我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她们四个去找你看诊的时候,你没有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