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夫人看得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好不热闹,心中暗恨:这老婆子说是多疼宝玉怎地不见当初让宝玉前去?即便宝玉年幼去不了,也好叫他亲哥哥珠儿去,若珠儿去了指不定是怎样的造化。说不得就不会落得个早亡的下场了。王夫人是越想越气,脸色是越发的冷淡难看。贾母自然是将王夫人的脸色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只在心中冷笑道:看吧,还是我闺女有本事,女婿也是个好的。将来要让女婿扶持宝玉还不是老太太我一句话的事儿?宝玉的前程可都指着他姑父帮衬扶持了。想到这里贾母也不由得越发的自得。笑着对王夫人道:“琏儿今日累了,便自家人吃顿饭算作洗尘。你去置办桌好的,瞧着琏儿喜欢的弄就是。”也不管王夫人心中如何作想,贾赦是满脸满眼的欢喜的,嘴里却说道:不过是小孩家家的,那里就至于了。”贾母却并不理会。
至酉时贾琏从宫中返回,行至大门口便是呆了一下,那熟悉的‘敕造荣国府’牌匾不见了,如今换上了‘一等将军府’黑底鎏金门匾,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庆儿见此赶紧靠近两步细细将当日的风波说了一遍。贾琏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点了头进门去。刚进大门单大良便走了过来,躬腰对贾琏笑道:“琏二爷如今出息了,老太太在房中都等了好一会子了。快过去吧。”贾琏听后也没说什么依旧是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行至半途方问道:“昭儿兴儿如今何在?”庆儿一早便到宫门口等着贾琏出来,那里会知道,连忙道:“小的这就给二爷寻去。”贾琏点点头,庆儿便跑了去。
如此也不忙着去贾母房中了,单大良见贾琏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老太太等着呢,琏二爷何不先去了再来寻那俩小子?”贾琏原不想回应想了想还是答道:“从扬州给老太太带了些礼物,总是带过去好些。”单大良一听便也笑道:“既如此琏二爷在此等候,我先给老太太报个信儿去。”贾琏心中不喜,却也点头应了。
贾琏来到贾母房中时,贾赦夫妇,贾政夫妇,三春皆已等候在房中。不说贾赦如何得意,王夫人如何阴沉,迎春脸色木讷,探春皱眉深思,惜春冷淡孤清。便是贾母也是一脸的沉思。贾琏也管不了这许多,依次行礼问安后,又与三春见礼。方才道:“从扬州回来时,姑母让孙儿给老太太带了礼物,孙儿也给老太太准备了一份礼物,比不得姑母的,却也是孙儿的一番心意。”说完看了屋里众人又道:“也给父亲母亲,叔叔婶婶及各位妹妹带了礼物,一会子便都拿了回去,免得我还一一送去。”便让人将箱子抬了进来。
贾敏给贾母的是一尊在天宁寺请高僧开光并加持过的沉香木绘金漆观音像。沉香木佛珠,沉香木手串。并各色衣料若干。给贾赦的一套玛瑙琉璃盏,一副张萱所绘仕女扇面,给邢夫人的是剔红联珠瓶一对,各色衣料若干,各色香料若干。给贾政的是米芾所绘山水一副,给王夫人的是螺细贴贝牡丹瓶一对,衣料若干香料若干。三春并李执皆是金项圈一个,金镯子一对,宝玉并贾兰端砚一方,湖笔一套,新书四套。
送完了贾敏的,贾琏又让人抬进一口箱子道:“这是林表妹托我带给老太太,太太并各位妹妹的。”说完又拿了出来,老太太是金纹革丝紫红对襟长衫一件,紫红绣万字如意镶东珠抹额一条。光是那颗东珠便有拇指大小。给大太太的是宝蓝色革丝长衫一件,水银镜一面。给王夫人的是墨绿色革丝长衫一件,菩提子手串一串。三春皆是珠花一对,宫花一对,给李执的却是宫绸四匹宫缎四匹,具是素色。宝玉,贾兰,贾环,贾琮具是玉马一匹。
王夫人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跟贾环贾琮居然是一样的,心中很是不喜,便是贾母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不愿说什么,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外孙女,没有见过宝玉自是不知道宝玉的好处,再说小孩子家家如此周全已是难得。遂横了王夫人一眼,便笑着对贾琏道:“一回来就进宫,圣上可是有什么安排?在御前当个什么差事?”贾琏脑子一转便明白,于是恭声答道:“回老太太,圣上令我跟四皇子七皇子身边儿当差,并不在御前。”说完贾琏便见贾母脸色虽不曾冷淡,却不似方才般热情,便又接着道:“但圣上今儿估摸着是高兴,赏了我一个云骑尉。”这话一出,别说王夫人贾母,便是贾赦都是一愣。
贾赦连忙道:“你方才说什么?”贾琏又重复道:“今儿估摸着圣上高兴,赏了我一个云骑尉。”这下子除了贾政夫妇,一屋子人都欢腾起来了。便是贾母也连说:“好,好啊,又给家里挣回一个爵位啊!虽是低了点儿,不过琏儿还小,往后有的是机会。”说完便是眉开眼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复又对王夫人道:“明儿你再好生整治两桌席面,请个戏班子唱上一天,发了帖子给交好的故交好友,好叫大家一起欢喜欢喜。琏儿既出外行走,总是要多认识些人的。”王夫人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了,只不好太过显露,遂低下了头。此时便是贾政脸色也是难看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日后对宝玉更是严厉。宝玉竟一日不得松快,见了贾政比老鼠见了猫还不如。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众人散后贾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