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一劫!
如此看来,上次被竹儿下毒弄得半死不活的,根本不算是一劫!
而她命中的贵人……又会是谁?
想到这,她的视线往齐连琛看去,而后者恰好也在看她,这一瞬间,二人不约而同在想:他可是她命中的—个救她劫难的贵人?
此卦已完,大师再次闭上眼睛,“夫人的问题已完,二位可以出去了。”
清漪站起往门口走去,可是齐连琛却是反方向地往那大师面前走去,一米之遥时,他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清漪听不真切,心想着,他该不会真的去问问大师,刚刚她跟齐落烟聊的所谓的“女人的秘密”是什么吧。
嘴角一抽,想着这男人还真是不靠谱。
她哪里知道,齐连琛的这句低语,才是他带她来镜占的真正目的。
——“苍空大师……是我家师。”
只这一句低语,边让大师对他侧目,大师同样低语,“那好,本座送你一答。”
齐连琛笑笑,低声道,“我只想知道……藏在我夫人心底深处的男人……是谁?”
大师挑了下眉,横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太过迷恋尘世,白担了苍空大师之徒的虚名。可无奈,自己已经许诺,也只好为他一占。
这一次,只有大师面前的镜子旋转,清漪远远地瞪着—镜子,不信镜子能冒出什么声音来。
而齐连琛也一脸凝重,他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任性,不是他的性情所为,可是没有办法,这个问题,压在他的心里很久,久到他每每想做出某种突破的时候,都为其所束,他需要用这一卜来让自己做个决断。
如果镜子显示空白,那么他再无顾忌。
如果镜子显示是……那个和清漪有着干丝万缕过往的齐连黎……
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
这时,镜子停止,大师将镜子摆过去,只让他一人观看。
他睁眼一瞧,不由眨了眨,再仔细一瞧,一脸古怪。
“这……”
大师笑笑,“着实有趣。”
有趣,他看,有问题还差不多!
这镜中显示的男人,样子是不错,只不过,那人穿得是未开化的衣服么?
一身黑黑的,连个刺绣花纹都没有,领口开得那么大,没有衣摆,外衫那么僵硬,而且只到了腰际之下。内衫还留着看起来—么坚硬的领子,更诡异的是,内衫的领子里,还勒着根深蓝色的布带!脖子不觉得喘不过气么?
搞什么?玩自杀?
齐连琛最后再古怪地看了眼—镜中的男人,这一眼,已足够让他把这个男人的每个细节记在心里,不仅仅因为—男人怪异的装束,最主要是因为……,那人是清漪心底的男人!
他的心里百味杂陈’脑中在经过,短暂的空白、诧异、抓狂、恼怒等种种思绪后,慢慢变得清明。
这一占卜结果,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占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来。
论理,清漪从水中被救出之后,分明是被诊断出彻底失去以前的记忆,甚至是连她自身的一切过去都已经忘记,齐连琛曾问过一些郎中,失魂症有两类,彻底失忆和部分失忆,如果是部分失忆,那便是只把自己记忆中最不想面对的事情遗忘;如果是彻底失忆,—便是将自己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记,脑中只留空白一片,所作所为都只剩下本能。
从清漪忘掉了自己的父母、亲人,甚至是齐连黎的一切来看,她应该是彻底失忆,可偏生她又平白无故地多出了很多让当今之人堪堪称奇的设计和思维,这些新东西不可能是本能,那么又是从何而来?包括这个镜中的男人,从彻底失忆角度来说,又如何解释?
齐连琛心里的狐疑,又回到了最初刚刚得知清漪失忆的时候,—时候,他亲眼所见她—么游刃有余、心平气和地度日,—样的平静和稳重,充分说明她对于现状完全了若指掌、完全没有一个彻底失忆之人应有的恐慌,所以,他以为她是在伪装着、故作彻底失忆!
可如果她并没有失忆,—么这次镜占显示出来的人,应该是齐连黎,毕竟……,想到“她”在嫁给他之前,偷偷找上他,声泪俱下地说的—番话,他看得出来,绝不是谎言!
整个事情,怎么想都是如此矛盾,不得解释。
齐连琛的脑中闪过丝丝片段,曾经,符真大师说,她本该年初已死……,今日这个男大师又说,她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寿命……
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撞击着他的大脑,但是却不成系绕,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有些不能置信。
本欲再细细理一理思路’可却被那男大师打断了思维,“你可疑惑么?
齐连琛点头,万分疑惑。
镜中的男人影像消失,同时,男大师又问,“敢问,你所同床共枕的—个夫人,可有变过么?”
同床共枕的?
那也就是成亲后了?
齐连琛摇头,“一直如是。”从没变过地让他****称奇、日渐沉迷。
男大师笑笑,“既未变,那你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是啊,只要他所****相处的女人未曾变化,又何必追求—些不得解释的过去?
齐连琛顿悟,“谢大师指点。”
就这样,齐连琛彻底抹杀了自己心里已几欲成型的答案,甚至很久以后,都不再问起。
虽然接受了清漪就是清漪的事实,可是,齐连琛心里仍有介怀,一来,就是刚刚显示出的她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