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习惯了莫忘的默默无闻,习惯了他静静地和她相处的模式,没有交流,可是也没有抵触,但是彼此却明白,对方都是自己亲近的人。
他终是叹息,吻了吻她的手心,“小囡手臂上烫红了一块,我瞅着好像没什么大碍,你再去看看,要不要涂药膏。”
陶子抿唇而笑,既然牵挂,为什么他自己不去?他这是想树立父亲的威信了?也不嫌太晚!
只是听得丈夫这么一说,她自己心中也牵挂,起身,“我去看看,你呢?还要去上班吗?”
“要去!你快去看,我等着。”
“好吧!”陶子上楼,轻轻打开女儿房间的门,那个关禁闭的小妞呢?居然澡也没洗,一身脏兮兮的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枕头边上海散落了一袋杏仁曲奇,小嘴上沾了曲奇沫儿……
这是野到什么程度?如此累了吗?
奉命查看她的手臂,确实有些淡淡的红,既没脱皮也没起泡,颜色还狠浅,想来没事……
睡梦中的小囡却惊魂未定的,陶子只稍稍动了动她的手臂,小囡就“哇”的一声惊醒,哭着哀嚎。“爸爸——小囡听话——别不要小囡……”
她不禁失笑,哟,这是怎么了?还有遗弃小囡这一出?怎么刚才老公没跟她说?
小囡醒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是妈妈的时候,往床里边一缩,有些害怕,“妈妈……”
陶子暗叫失败,怎么女儿就这么怕她?
索性把她从床上揪出来,扔进浴室里,“去洗澡!洗好了擦药!”
小囡不敢“抗旨”,老老实实打开水,自己洗澡。
陶子既可笑又可气地出了房间,示意宁震谦可以走了,“没事,等她洗完澡我给她擦点药吧。”
“还没洗澡?”宁震谦诧异,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呢?
陶子无奈地笑,“你的宝贝女儿睡着了!那床单也得换了!怎么就能把自己折腾成个小乞丐似的呢?”
提起小乞丐三个字,她的头又疼了一下,在女儿花样繁多的理想之中,其中有一伟大梦想就是成为丐帮帮主,不仅武功高强,还天天不用工作就有叫花鸡吃,叫花鸡可好吃了!当然,之所以说它是梦想,因为小囡这个想法才冒头,就被陶子给打压了下去,让它彻底只能是梦想!
宁震谦也极是无奈的表情,抱了抱老婆,回去上班了。
陶子凝视着他的背影,忧伤和幸福的情愫交替在心中纠葛,人生总有一些忘不了情缅怀不完的伤,可是,每一个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她这生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和这个男人,和这一家人幸福地走下去,所以,她一定要更幸福……
近四十的他,背影依然挺拔,丝毫不见老,正是一个男人生命和事业的黄金时候,他只体恤她辛苦,其实她何尝不知,他的压力也是极大的,事业和家庭,他的双肩所承担的绝不比她少,这一次,他一定能有新的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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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正是万家灯火初上,炊烟飘香之时,宁家的餐厅里,独独缺了一个人,一个最能闹腾的人……
莫忘打完针,出了一身大汗,烧暂时退了下去,精神仍是萎靡,可仍然程式化一般把小桃的碗放在小桃面前,洗了手,把小囡的饭又端了出来。
出来后,才发现小囡不在座位上坐着,也不知是否因为生病的缘故,便分外焦躁起来。
宁震谦和陶子劝了许久,也没能安抚他焦躁的情绪,最后无奈,只好带他上楼,打开小囡的房门,让坐在桌边写检查的小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小囡回过头来,冲着莫忘灿然一笑,“哥哥,听说你病了,好些了没有?”
莫忘情绪很是激动,冲上去就将小囡抱在怀里。
小囡也抱住了哥哥的腰,笑着轻轻拍打着他,“哥哥,哥哥不怕,小囡在这里呢……”
莫忘害怕过吗?他现在的表现是害怕吗?
宁震谦和陶子对望一眼,身为莫忘的父亲和法律上的母亲,他们却真的不懂……
可是,小囡怎么会懂得?
莫忘在小囡的轻拍下,在她嘀嘀咕咕一阵啰嗦的安抚话语里镇静了下来,拉着小囡要她出去吃饭。
“不行!小囡犯了错!不能吃饭!”宁震谦严肃地说。
这样的情形在宁家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相同的情况,相同的话语,宁震谦和陶子相同的表情,让莫忘隐隐还是懂得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表情也是异常坚决的,不管不顾,把小囡抱了起来,要抱她下楼。
“莫忘!把妹妹放下来!”宁震谦喝道。
莫忘没有听他的。
“莫忘!”宁震谦这回铁了心,家里有一个他这样的爸爸护着小囡也就罢了,再多个哥哥来,小囡以后不要更加无法无天?
子没此严直。莫忘根本就不理宁震谦,抱着小囡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眼看宁震谦要发大火,陶子赶紧拉宁震谦衣服,“算了,莫忘还病着呢……”
“就是因为莫忘特殊!所以才不能让小囡总拿莫忘当挡箭牌!好像吃准了我们总会因为莫忘特殊而放他们一马!”宁震谦原本就是个臭脾气的人,这些年固然有些改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他继续罚小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