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始皇那带着幻影的右手拂在林弈额头时,林弈只觉得自己似乎在瞬间透过秦始皇的目光,浏览了一番秦国统一中国创建新华夏的艰辛历程,诸多历史真相一幕幕映入林弈脑中,冲击激荡着林弈的魂魄,直让林弈有种混有天外、胸襟万丈之感。(. 好看的
飞掠而过的画面,最后一幕是秦始皇在沙丘行宫的情景,因多年透支魂力精魄而致暗疾终于猝然并发,秦始皇病死在沙丘行宫,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是赵高那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
“呼!”秦始皇收回了放在林弈额前的右手,长吁一声,显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朦胧虚幻的脸庞若隐若现地透着一丝疲惫。
“陛下,赵高他……”林弈从一片无尽的虚空中回过神來,心绪虽还沉浸在激荡之中,但却迅速意识到他发现了一个改变帝国命运而又在史书上沒有记载的真相,那便是,秦始皇在临终之前,居然被小小中车府令赵高虚言蒙骗过去了。
在秦始皇嬴政预感到自己时间已经不多时,便已在谋划留道遗诏,命长子扶苏与大将军蒙恬领兵回咸阳镇国。虽然明锐清醒的秦始皇早已嗅出赵高种种异味,然而当时长史蒙毅正好奉旨先行回咸阳安排朝会等紧急事务,嬴政身边的近臣仅有赵高一人,无奈之下,始皇帝唯有冒险逼赵高立下重誓,但有不测,立即将遗诏飞送给在九原的扶苏,而后,嬴政才提笔亲自书写圣旨。
然而,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始皇帝刚刚写下“兵属蒙恬,与葬咸阳会咸阳而葬”一句话时,便带着无尽的遗憾骤然离世,从那以后,帝国便陷入阴狠赵高及被权力功业冲昏头的李斯的操纵之中,帝国大厦从庙堂骨架开始了速度惊人的腐变,直至前一年,陈胜吴广起义,始皇帝一手创建起的大秦帝国终于滑进了无尽的深渊。
“不必说了!”秦始皇疲惫地挥了挥手,显然他对于赵高在他离世之后的所作所为已全然知晓了,只见这位原本威严肃然的帝王,一脸沉痛地长长叹息一声道:“造化之力,鬼斧神工,非我等凡人能抗拒的!”
林弈沒想到这位自己一直敬仰、超迈古今的帝王,竟然也会慨叹起天命难违,一时讶然不知该如何劝慰秦始皇。
“罢了,罢了,过去之事已如流水远逝,再怎般追悔也是无济于事,唯有做好眼下之事,方为智者之举!”秦始皇总归是帝王豁达胸襟,一拂长袖释然道。
“陛下圣明,林弈谨受教!”林弈亦是被其一语点醒,有些云开雾散之感。
“不罗嗦了,适才嬴政已将毕生成就、诸般功业的心得经验,悉数传与将军,往将军好生珍惜,以为借鉴!”顿了顿,秦始皇抬头望了望,一皱锋锐的剑锋神色有些着急道:“时候不多了,嬴政最后一言,望将军以帝国为念、以天下苍生为犹,披坚执锐一扫**,尽早结束兵戈灾祸,还帝国万千黔首以太平康宁!”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林弈敢不谨记在心!”林弈霍然挺身赳赳拱手道。
“好,嬴政放心去也,哈哈哈……”伴着这位帝王豪迈爽朗的笑声,他的身影在林弈眼前慢慢幻化成一片模糊黑影,直至完全融入到无尽虚空之中。
“陛下!”林弈口中喃喃念叨着,眼角竟不期然间溢出薄薄雾水來,跟前景物渐渐模糊,旋即变成漫无边际的灰色混沌。
“将军!”“上将军!”一阵急促的叫唤声在林弈耳边响起,林弈闻声陡地醒神过來,努力睁开有些沉重的眼帘,映入眼中的是许峰、孟坤焦急的神色。
“这是何地!”林弈心神仍沉浸在适才神遇秦始皇的愕然之中,竟有些昏昏沉沉的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地了,长长吐出口中一股浑浊之气,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章台宫正殿,上将军忘了,正是将军您领我二人进殿观赏的!”见林弈终于醒神过來,孟坤长吁一口气解释道。
“哦!”林弈三魂七魄慢慢归位,终于想起來刚刚确实是自己带着许孟二人进的正殿,随即林弈又发现许孟二人正半跪着围着自己,而自己却是半躺斜靠着大殿中粗大冰凉的铜柱旁。
“发生了何事,我这是怎么了?”林弈想起身却突然感到一阵乏力,脑中又是一阵疑惑。
“上将军,说來怪也!”老将许峰啜动这雪白须发唏嘘一句,接着便说起了适才发生在殿中的怪事。
原來,在林弈带着许峰孟坤二人踏入正殿之后,这座宽阔隆高的大殿不知不觉中慢慢弥漫起缕缕薄雾,当兴致勃勃地四下观赏、评点着殿内物事的许孟二人意识到不对之时,却突然发现林弈不见了踪影,这一异变让二人惊的有些魂飞魄散,慌忙四下找寻起來。
然而,原本薄薄淡淡的白色烟雾倏忽之间便如同大雾一般弥漫起來,许峰与孟坤非但找不到林弈,甚至于连大殿硕大的殿门都找寻不到,久经战阵、见惯生死的两位将军,只觉得空有满身气力却无处着力,干着急地四下团团转,额头背后竟也潺潺渗出冷汗。
好在仅仅片刻之后,弥漫在大殿里的浓雾慢慢散去,许峰孟坤二人终于在大殿深处靠近王台的一根大铜柱地上找到已然昏迷不醒的林弈。
“上将军现在感觉如何!”孟坤望着林弈有些微微苍白的脸,担忧问道。
“只是有些乏力,并无大碍!”林弈摆摆手道:“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奇异的怪梦,现在却全然忘记了!”林弈慢慢回想起神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