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邦被项羽邀请过营商议之时,咸阳王城正殿内,秦帝国最后一班大臣将军们也在乱纷纷地争议着该如何应对城外那数十万的叛军。(. 好看的
以许峰孟坤为首的一班将军们,力主凭借咸阳坚固的城池为依托,誓死坚守帝国都城,孟坤还提出一个让众人耳目一新的理由:城外叛军远道而來,粮草定是不多,只要秦军能据城坚守,一旦时日一长,原本就松散的叛军联盟极有可能会生变,届时给秦军一个可乘的反击机会,亦是有可能之事。
一班须发如雪的元老老臣们,有在一旁嘘唏不已感慨涕泪的,也有在昏昏沉沉眯着老眼装睡的,沒有一个能挺身慷慨之言长策之人,那些年轻气盛的功臣后裔们,则盲目地乱叫着,要组织一支敢死之旅,杀出城外,同叛军们决一死战。
眼见众人乱纷纷得毫无定见之,子陵忽地瞧见一旁默然不语的老韩谈,心下一动,开口问道:“丞相素來睿智,恳请长策教朕!”自子陵即位后,便立即擢升韩谈为开府丞相,全权运筹朝堂政事。
“陛下!”老韩谈颤颤巍巍地起身拱手道:“老臣尚未有定见,愿先问上将军之长策!”
“也好!”子陵随即转头问林弈道:“不知上将军有何高见!”
“启禀陛下,微臣眼下心绪杂乱,尚未理出个头绪來,还是先听听丞相谋划罢了!”林弈心下正在细细回味着秦始皇给他留下的话语含意,突兀听见子陵问话,忙起身推辞道。
“老丞相,便不要再推脱了,不妨且先说说看!”子陵见这两个分掌政事兵事的两大肱骨重臣在眼下关节仍互相推脱迁就,微微有些不悦说道。
“老臣遵旨!”老韩谈晃晃悠悠地走到大殿中央红毡之地,对着帝座之上的子陵便是深深一躬,肃然开口道:“老臣之意,为天下黔首计、为咸阳万千老秦人计、为成百上千的秦军锐士计,我等不应继续死战顽抗,以致咸阳城血流漂杵、生灵涂炭!”
韩谈一语落地,满殿众人皆是愕然一惊,人人一脸惊讶地盯着这位曾有功于帝国的老臣,不知其深意,一时之间,偌大正殿竟是如空谷一般,幽静无声。
“老丞相之意!”原本以为老韩谈能出个新奇有效的长策,不想他开口便要众人放弃抵抗,子陵心下大感愕然,皱着剑眉问道:“我等便应束手就擒!”
“正是,确切说,应放下兵刃,向城外叛军投降!”韩谈正色肯定一句,枯瘦而又耸拉着的老脸,看不出一丝半毫的喜怒哀乐。
“无耻奸佞,竟敢大言不惭,老夫先杀了你再说!”老韩谈的“投降”刚刚出口,坐在武将席位上的许峰如同一头暴怒雄狮一般,一声大喝,圆睁着怒目陡地发飙拔剑,便要上前砍杀韩谈。
“老将军暂且息怒!”林弈忙用眼神示意郑浩等人强行按住暴怒的许峰,开口劝慰一句,而后转身紧锁眉头,冷冷质问韩谈一句:“丞相出此一言,宁不怕背上千古骂名!”究实而言,无论林弈如何看待韩谈,都从未想过韩谈会出此一条“奇计”,实在大出林弈意料。
“为咸阳城成千上万的庶民兵士不再徒流鲜血,老臣愿背上如此骂名!”面对满殿众人如芒眼神,老韩谈却丝毫沒有一丝惧意,侃侃说道:“非是老臣愿意当这亡国之奴,实乃天下大势所趋,天命使然,不可贸然相违,倏忽数十载,老臣也曾随着两位先帝经历过大秦的盛衰荣辱,眼下帝国大势已去,国运不在。虽然我等已为帝国除去大奸佞赵高,然则大秦已经病入膏肓,纵有回天之术亦是无处着力,始皇陛下在世之时,我老秦人为一统华夏,流干了骨血,耗尽了精华,换來的只是短短数年的短暂太平之世,而如今城外强敌环视,诸位宁要让咸阳城内仅余的这些许老秦人血脉,在战火之中断送殆尽乎!”
韩谈越说越激昂,竟是老泪纵横嘘唏不已,其言词凿凿之中叙述的事实,却让殿中众人无言以对,有几名白发元老感伤之下,竟是放声大哭,哀嚎着哭诉着帝国的艰辛命运,便是林弈,也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坐在皇座之上的子陵,也默然无语了,不得不说,老韩谈一番分析合情入理,也恰如其分地正中帝国要害,然而,作为刚刚继位沒几天的子陵,心下却是隐隐有些不甘心:“大秦难道真的就要葬送在我的手里吗?”子陵在心中默默自问道。
“陛下若是赞同老臣之意,那老臣愿做罪人,出城前去同叛军首领商议,恳请他们放过咸阳城内的帝国最后这些老秦人血脉,如若可能,老臣拼死也要请他们保留我秦国社稷,好让我等迁回陇西故地去,以慰我秦人先祖的在天之灵!”见子陵沒有出口斥责,韩谈心知子陵心中定是已经有所触动,遂继续神色哀痛道。
“老将反对!”被郑浩等人强行夺取佩剑,按坐在座位上的许峰,喷张着如雪须发骤然高喊道:“我军在城内仍有近两万锐士,再加上自发成军的老秦人,凭借咸阳高大坚固的城墙,足以抵抗城外叛军的进攻,老将誓死也不投降!”
“对,誓死也不投降!”“与楚军死战到底!”“老秦人何曾畏过血战!”“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老将许峰一言落地,武将席上的众位血性将军们,便纷纷嗷嗷叫了起來。
“众位将军何其鲁莽也,老臣一问,诸位凭何与城外叛军死战到底,难道仅仅凭着血肉之躯以及高大的咸阳城吗?诸位将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