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昨晚一战打的不错啊!三个人就搞垮了上万的戎狄骑兵,着实厉害!”林弈刚刚在石块上坐下,赢杰便开口赞了一句道。(. )
“啊!”林弈一时有些错愕:“老族长您说什么?”
“嘿嘿!小子跟我装什么傻,昨晚难道不是你领着两个部下,直接把戎狄兵的中军大阵给端了!”老赢杰笑了笑反问一句道。
林弈这才恍然大悟,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以为您说什么呢?不就是斩杀了几个戎狄大将,实在算不得什么?”
“哟,小子这会口气倒满大的,几个戎狄大将,是不是不够塞你牙缝的!”老赢杰眯着笑骂一句。
“不,不是,小子不是这个意思!”林弈生怕这位老族长又动怒骂自己,连忙摆摆手,想要解释。
“行了,就和我说说,你昨夜是怎么干的,我这把老骨头当年也曾从过军,沒想到,还真有人能在万人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倒是有几分好奇!”老赢杰不耐地打断道。
“我就记得,昨夜我和胡两刀覃寒山三人,一开始从背后杀进去的时候,并未被戎狄兵发现,后來就被一群戎狄兵围在当中……”林弈整理了思绪,慢慢回想起昨夜那番惊心动魄的恶战。
当林弈三人冲出那几十名戎狄骑兵的包围圈后,林弈便遥遥望见大约一箭之地开外的地方,有一大片矗立不动的火把,那里便是戎狄兵的中军大阵,大约百余名戎狄骑兵举着火把紧紧拱卫着一面大纛旗和几位衣甲鲜亮的将领。
林弈当时已经杀红了眼,挥着沾满鲜血的短剑对胡两刀两人大声吼道:“冲过去,直取戎狄大将首级,杀!”喊罢,一马当先地往戎狄兵中军大阵冲了过去,身后的胡两刀两人连忙应声,紧随其后飞奔了过去。
这时,那两三名正在指挥作战的戎狄将军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见一阵骚动朝自己这边滚滚涌來,黑暗之中戎狄将军们搞不清状况,以为是突然杀到的秦军援兵,慌忙下令就近的骑兵队赶來救援,一阵号角从中军大阵里响起,最近的一个戎狄兵百人队闻声立刻拨转马头,切入林弈三人与中军大阵中间,拦住了林弈三人的去路。
面对这百余名匆匆赶到的戎狄骑兵,林弈沒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领着胡两刀两人组成的铁锥三才阵,如一枚黑色三角形铁定一般,切入只有散乱队形的戎狄骑兵中,刀光四溅、火把乱飞、惨嚎连连,林弈三人所过之处,戎狄骑兵们便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被扫得东倒西歪。
无论是哪个戎狄骑兵,企图靠近林弈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立马便会被其余两人短剑格杀,三人组成的骑兵三角锥阵,在混乱的戎狄兵人群中大显神威,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在戎狄骑兵中撵出一条血路來,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阵形配合,让一贯擅长散兵冲杀而不屑于列阵组阵的戎狄骑兵们,再次见识到当年秦军铁骑横扫草原的风范。
而同样由于林弈只有三人,黑夜之中,高速追击林弈的那数十骑戎狄兵与前面阻拦林弈的百余骑便轰然撞在一起,初始竟还有两两戎狄兵捉对厮杀,杀到一半时,才借着手中火把看清对面竟然是自己同袍,慌得连连喊住手,甚至还有戎狄兵在一片混乱之中,还未看清同袍的脸,便被弯刀劈落下马,更有不少是被自己身旁的同袍撞落下马,被无数的马蹄踩成了肉酱。
林弈三人掀起的混乱,竟让戎狄兵后阵着实乱的一塌糊涂,由于黑夜之中战场信息无法有效准确地传递,致使许多戎狄兵误以为是秦军援兵赶到,正在袭击自己中军后阵,许多戎狄军官慌乱之中不待军令,便带着部下匆忙往后阵赶去,以至戎狄兵后阵愈发混乱,到处都是军官们在叫骂着:“他妈的,瞎了狗眼,我们是自己人!”“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是秦军!”“狗日的,秦军到底有多少人啊!”
趁着戎狄兵后阵的一片混乱,林弈三人一鼓作气冲过了阻拦他们的那个戎狄骑兵百人队,这时,横亘在他们与戎狄大将中间的,就剩最后那百余名中军护卫铁骑,当林弈三人刚刚冲到离戎狄中军大阵不到五十步远时,一阵尖锐的啸音突兀响起,密密麻麻的羽箭如蝗虫一般,扑向正在不要命地飞驰狂奔的林弈三人。
“散开,躲箭!”林弈一听那啸音便知是戎狄人的弓箭手发动,急得连忙对身后的胡两刀两人大吼一声,随即赶紧伏身趴在马背上,当他刚刚伏下身体,密集的黑点便呼啸地从他头顶上空划过,竟让林弈惊出一身冷汗。
忽然:“扑哧”两声清响,胯下战马一声长嘶,身形竟是一滞,摇摇晃晃的差点栽倒在地,马背上的林弈心下一沉,知道定是战马体形太大,无法有效地躲闪羽箭,不幸中箭负伤了,幸亏这戎狄兵的战马品种优良、身体强壮,两支羽箭也许也并未射中要害,这训练有素的战马并未因此而倒地不起,竟是如同一位顽强的勇士,咬牙继续向前飞驰。
“好马儿,快,冲过去!”林弈也是有些心疼这匹临时的坐骑,俯身在战马耳旁鼓励道,那颇通人性的战马,像是听懂了林弈的鼓励,又是一声充满愤慨般的凄厉嘶鸣,加速飞扬四蹄向正前方的戎狄兵中军大阵狂奔过去。
此时,林弈血红的眼睛中只有戎狄大将以及那杆戎狄军的大纛旗身影,任凭着战马驮着自己狂奔,耳畔羽箭擦身而过带出的啸音一阵紧接着一阵,身后时不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