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楚军先锋骑兵千人队,中间骨干将士是原来项梁帐下的护卫骑士队,因其战力及装备在楚军军中均属上等,故被项羽当做先锋利刃来使。因了如此,这些先锋骑兵们,便如同他们的主将项羽一般高傲、目中无人,根本不将眼前的函谷关及关城上的精锐秦军放在眼里。然而,上天注定了这次他们要为自己的傲慢大意,付出惨痛的代价。
关城箭楼上的孟坤,眼见这对楚军先锋千人队竟是脱离身后的主力大队,贸然发起对函谷关的进攻,不禁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骑兵千人队竟不把他及三千精锐的大秦锐士还有这巍巍然耸立的函谷关城放在眼里,笑的是这些无知的黄毛猴子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传令,五百弓弩手准备!”孟坤望着正在飞速逼近的楚军骑兵,冷冷一笑,决定给这些骄横的楚军骑兵狠狠教训一番,随即挥手下令道。
身旁的传令司马连忙又迅速打出一番旗语,随即阵阵口令声响起,一排排弓弩手贴近女墙垛口,装填好手中蹶张弩,将弩箭齐齐瞄向那些黄衣骑兵。
眼见函谷关的城门已经触手可及而关城城头上似乎依旧未有任何动静,那骑兵千长满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正要得意地回头向身后的骑兵们高喊,却突然听到关城箭楼处一阵急促的木梆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漫天黑色弩箭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呼啸着越过自己头顶,扑向身后的十个百人骑兵方阵。顿时阵阵哀嚎惨叫声响起,伴着战马的嘶声悲鸣,大片的骑兵战马倒地不起,十个百人骑兵方阵立时阵脚大乱。那骑兵千长被这一突变惊得脸色刷白,竟是一时愣怔在原地。
“将军,秦军有备,快快撤退啊!”那千长身旁的一名护卫连连急吼道。待这名适才还对函谷关城十分不屑的千长醒神过来时,秦军弓弩手的第二阵箭雨又呼啸着落在可怜的楚军骑兵头上。刹那间,整片整片的楚军骑兵不是中箭落地,便是为了躲避箭雨而与同袍撞落下马。秦军弓弩手仅仅两阵齐射,便让过半的楚军骑兵倒地不起。
“弓箭掩护,撤!”那骑兵千长终于大喝一声,挥着吴钩仓促下令撤退。在头两轮秦军的弩箭暴雨中幸存下来的楚军骑兵,闻令连忙纷纷摘下马鞍上挂着的弓箭对着关城箭楼射箭还击。然而,秦军是居高临下,蹶张弩威力射程更是远胜楚军的臂张弓箭。故而,大部分楚军的羽箭还未触及关城的青石城墙,便纷纷跌落下来,偶尔有一两支飞上城头的,也已是飘软无力,被秦军甲士轻轻一拨打便跌落开来了。
楚军用弓箭还击之时,秦军弓弩手的第三阵箭雨顷刻间又飞临楚军骑兵头顶上。弩箭破空的呼啸声以及那强劲得让楚军轻薄的犀甲形同虚设的贯穿力,终于让这些楚军骑兵吓破了胆,顿时崩溃无心还击,纷纷扔下弓箭兵器,拨转马头慌乱惊呼地四下逃散。
然而,还未等楚军逃上几步,关城箭楼上又是一阵急促木梆声响起。一阵比先前那些弩箭更为恐怖的短矛怒雨,夹杂着第四波蹶张弩弩箭,急促地倾泻在那些侥幸逃生的楚军骑兵头上。残存的楚军顿时再度人仰马翻,许多骑兵竟是连人带马被那短矛弩箭一并贯穿而死,死状之惨烈,足让余下的楚军士兵魂飞魄散。
那名楚军骑兵千长,也在这秦军最后一阵连弩暴雨中,被一支短矛径直贯穿犀甲,钉在了地上。整队千余人的楚军骑兵,最后只有寥寥数骑带着箭伤,仓皇地逃离了这个由秦军弩箭暴雨编织而成地狱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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