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的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静仪!”他靠近她,额头与她相抵,道:“我不会有这一天,对么?”
沈静仪抿唇,“对!”
“那,将你的痛苦交给我就好,你想做什么,我都替你来做,好不好?”
沈静仪闭上眼睛,喉头微涩。
“好……”
那日后,沈静仪便开始真的闭门不出了,除了接收外头的来的信笺,便没了其他交涉。
将刚收到的信交给谢嬷嬷去毁掉,沈静仪忍不住揉了揉眉角。
珍珠上前,“小姐,可是哪里不适?”
沈静仪摇头,“表姐的事情你明儿个去看看,既然那容初如此不识好歹,也无甚必要再巴着他了。我便不信,这天下只他一个男儿了么,那卢家郎君又差了哪里了!”
“这是你想的,可表小姐不这么想,她就是觉着那容七公子是个好的,也没法子不是?”谢嬷嬷毁了信,回到她跟前说道。
沈静仪也晓得这关键在温娴身上,可,若不是那容初有意吊着,何至于此?
倘若他真的对温娴有心,只要叫他们瞧见了诚意,也并非不可。
但他这般弄温娴为他死去活来,茶饭不思的,却又如此拒绝了她,叫她伤心,着实非君子所为。
这段时日,她做的最多的便是开解她这个表姐。自打上回给她牵线,见过那容初后,这件事便朝着一个不可发展的方向去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道:“罢了,你给我递个帖子,明儿个我要去温府。”
“小姐……”谢嬷嬷不赞同,“这等事儿您管她作甚,您如此为着她,她却自个儿作贱,不值当您再为她操心了。”
珍珠和绿拂点头,“奴婢也觉着是,小姐,咱们还是甭去了吧?”
“此事须得有人平定,你以为,姨母姨父不晓得是我从中作梗么?”
她一句话,使得几人都不出声了。
谢嬷嬷有些不乐意,“可您也是为了她好,再者说,也是她求着您的,怪得了谁?”
“是以姨母姨父并未责怪于我,可,我却不能躲避此事,总得有个法子解决不是?”沈静仪说道:“好了,去写帖子吧!”
珍珠不得已,还是福了福身子,去准备了。
“郡主那头如何了?”她开口问道,一边朝着绿拂道:“让秦娘子做些点心给团子送去,这些日子,它怕是也馋了。”
绿拂屈膝,“是……”
年关前后,团子已经重的让沈静仪都嫌弃它了,是以,这段时日便是控制着它的食物。
“除了脑子不清醒外,其他都还好,只是近日总是念叨着故人的名字。”谢嬷嬷回着她道。
沈静仪眉头一挑,“故人?什么故人?”
谢嬷嬷抬眼看了她一下,道:“孟珏,还有,夫人,老爷……”
“哦?”沈静仪惊讶,“她念叨他们作甚?”
“奴婢也不知,总之,整日里说着胡话,有时奴婢也听不大懂!”
沈静仪点点头,没想到,这顾氏脑袋好的时候,看不出来对那孟珏有一点儿挂念,这会子脑袋坏了,倒是念叨起来了。
只是,她念叨沈坤还情有可原,可她念叨她的母亲做什么?
“谢嬷嬷……”
“奴婢在!”
沈静仪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道:“既然郡主想念母亲,就让她去陪母亲吧!”
“小姐,您的意思是……”
“您想到哪儿了,当初祖母想要她命时,我既救了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要她死呢!”
闻言,谢嬷嬷吐出一口浊气来,“是奴婢糊涂了……”
“嬷嬷不糊涂,”沈静仪身子歪在炕上,姿态慵懒,“我的意思是,就让她为她之前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母亲的墓应该需要人打理,且,她一人,应当也孤单,不若将郡主送过去,用她余生,给母亲赔罪!”
“可是,这般,她的行踪岂不是得暴露了?况且,这郡主也是个留不得主儿,留她一时倒也无妨,留她太久,终究是祸患。”
沈静仪沉吟了会儿,她摆摆手,“此事暂且不急,容后再行定夺吧!”
“是!”谢嬷嬷应诺。
“近日谢府有何动静?”
“回小姐,并无太大动静,表少爷已经入了翰林院,如今也算是稳下来了。”
沈静仪眯了眯眸子,“沈卓还没有消息么?”
“尚未,外头的人已经说了,沈卓并未到谢府。”
“不到谢府也可以到其他地方,我担心的是……”她沉默下来。
沈卓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接近谢宸?
当真是防不胜防。
“近日多盯着点儿,不仅谢府,连谢宸都给我盯着点儿,务必不能可疑人等接近他。”
谢嬷嬷顿了顿,犹豫道:“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静仪微笑,“乳娘,你我之间还怕什么,只管说便是。”
谢嬷嬷点点头,“其实,小姐您竟然已经知晓二老爷对夫人做的那些事儿,甚至害死夫人,为何还要留在府中呢,谢家虽说不算什么有权有势的,可,好歹也是您外家,无论如何也不会不弃了您的,便是以谢家外孙女的名义嫁到陈家,也不是使不得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沈静仪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可,自从她做了那个梦后,她便不敢再想了。
怪只怪,那梦太过真实,她所见到的谢宸,似乎对沈家有些浓浓的厌恶。
甚至,也许有的,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