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宋建斌看到我的动作之后,也同样点了点头,然后抢在我之前对我说道:“重警官,我们坐到沙发上去谈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了,现在时间紧迫,我必须长话短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聂灼姿其实就是我们警方一直在追捕的犯罪嫌疑人——毕肖。”
“哎!”宋建斌老人轻叹了一声,然后慢慢走回到了自己最初所坐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一直胳膊搭在麻将桌上,止不住地叹息着,最后回答道,“重警官,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去确认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宋建斌抬头冲我笑了笑,那是一种苦笑,接着他回答道:“重警官,我们老哥俩虽然说上了岁数了,但是我们两个可不是傻子,就透过小聂的种种的表现,我们就可以看得出他绝对不是一般人,我们为什么早不遇到他,晚不遇到他,为什么偏偏在我们两个老骨头失去小辈的情况下遇到他?就算是一种巧合,他为什么又不接受任何的帮助,让我们来帮他去联系他的家人?而且就算是他真的是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的家人来找他?他平时也从来都不在我们的面前提及他的家人半个字,可是为什么今年又突然说要回家探亲,而且走得是那么的匆忙?这种种的迹象,还不够证明他的可疑吗?”
宋建斌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做痛苦状,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听到宋建斌的一番话过后,宋建豪脸上的表情勉勉强强算是缓和了那么一点,对我冷冷地说道:“重警官,我这个人就是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我们兄弟俩虽然说没有办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们当年也去派出所打探过案情,当时唯一一个没有抓到的罪犯就是毕肖,所以我们始终都在怀疑这个聂灼姿就是毕肖,只是他的种种表现,让我们不忍心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确定最后的信息。”
我点点头,回答道:“两位老人家,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的观察力和推断力,但是眼下毕肖正掌握在我们一直想要追查的一个罪犯的手里,他现在有生命危险,罪犯发话,只有你们两位老人真正原谅他,才会放过他,所以我这一次前来,就是希望你们二老能跟我走一趟,帮助我们把毕肖救出来。”
“哼!”宋建豪突然冷哼了一声,表情又恢复到了愤怒的表情,同样用愤怒的语气说道,“救他?重警官您是在开玩笑吗?夺子之仇,岂是能够听凭你的一句话,随随便便就放弃的吗?”
“我知道,你们二老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但是请你们二老放心,我们警方只要从罪犯的手里接管掌控了毕肖,就绝对不会让他二次逃脱,一定会严加惩处,给你们二老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说道。
宋建豪听到我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又从愤怒转换成了一脸漠然,他将右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抽出了一个信封,猛地拍到了麻将桌上,微微欠了欠身,将信封推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说道:“重警官,你自己看看吧。”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拿起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之后阅读后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这封信上虽然并没有署名,也没有能够表明写信人任何身份语句,但是从字里行间当中,能够看出写下这封信的人,就是“x”。
而信上的内容,是将六年前的那起案子当中,某些见不得光的内容全部都讲述了出来,包括何欣是如何用金钱买通关系,如何将这件事当中的涉案人员的罪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如何从这当中摆脱关系等等的具体内容。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整个的案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流程,但是最后何欣的确是用钱买通了这一切,而在这封信当中,“x”还提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董硕,这是当时直接负责这起案件诉讼环节的检察院副院长,也正是因为他的批复,所以关于毕肖方面的工作就被暂时的搁置了下来,否则这起案子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目前“x”的目标之所以没有锁定到这个人的身上,也许正是印证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就在这起案子当年结束后没有多久,董硕就因为突发心梗死亡,而正是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x”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将这个信号释放出来。
看完“x”的这封信之后,我更加确定“x”现在所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并且临时找到的证据,他所说的这些一定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看得出来“x”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长期的努力。
这时宋建豪再次说道:“重警官,看完了?你如果看完了的话,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需要相信你们警方吗?我们当年就是因为相信你们,结果是怎么样的呢?你们不仅没有将所有的凶手绳之以法,反而却因为贪污受贿让凶手变相的逍遥法外,你现在嘴上说的好听,万一呢?”
宋建豪老人的话,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作答,我将信放到了一边,说道:“老人家,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来,毕肖虽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却一直在你们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们二位老人的起居生活,替你们充当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他这是在赎罪,难道他所做的这一切,还不能让你们二老法外开恩吗?”
宋建斌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