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果然憋着坏呢,心挺大啊。”
“申老,婆婆给您留下的遗物我已经全都交给蛊颂了,他并未拒绝收下,想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你能解开他心中的疙瘩,我想你们的父子感情还是可以缓和的。”
申荆听金凌如此说道,真是又想哭又想笑,想哭的是他果真被金凌算计了,用他儿子将他拴在此处做苦力,想笑的是,颂儿愿意留下明然给他的东西,的确说明颂儿心中还有他的地位,或许颂儿也在等着一个机会。
金凌见申荆迟疑,从书架上拿下厚厚一卷兽皮走到申荆面前交给他道:“其实我所学的天书院的符阵之术,大都源自于我爹,他当初一股脑的让我将所有的东西背下来,有些我现在并不能领悟,其中最难的就包括这一卷。”
“‘九天八卦七星**五行四象三奇两仪一元’,这是一种环环相套的排阵手法,一般用于大型阵群,比如护山大阵亦或者永仙城那样的地方。我也是忽然想到八卦和七星可以相套,我将我所记得的全部都写在这卷兽皮里面,这段时间辛苦申老了,请申老收下这份谢礼。”
申荆这下连嘴角也开始抽动起来,揪着胡子的食指也跟着动起来,这让他怎么拒绝?一个是他最在意的儿子,一个是他最拒绝不了的阵术,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心眼这么多了,招招命中软肋。
比起他当年逼迫金凌拜他为师的手段,金凌现在的作为竟令他一点也反感不起来,他当年要有金凌这心眼,此刻这丫头怎么也得叫他一声师傅了吧,可惜了,要是有这么个弟子,还不叫灭仙楼里那群家伙羡慕死。
申荆一把夺下金凌手中兽皮,嚷嚷道:“别想就凭这点东西就让老子给你卖命,告诉你,老子是看在颂儿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金凌轻笑,“当然,您是为了蛊颂,并非其他,金凌拜谢。”
打发了申荆之后,金凌彻底松了一口气,三个月的时间她一眼未合殚精竭虑,到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申荆刚走,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妙香就满面愁容的跑进来,刚才有人在她不好表现出来,此刻只有她和金凌在,她便在也不用忍耐。
“金凌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现在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妙香你来,坐下我跟你慢慢说。”金凌现在,也就对妙香能有些耐心了,虽然她已经不愿意再接受任何感情,可这并不阻碍她去感受别人的真心,所以她理智所为也罢,感性操纵也可,她愿意跟妙香细细解释。
妙香嘟着嘴坐在金凌旁边,眼里水汽氤氲。
“妙香你想想这两年来,我战斗的次数有几次?那天对战李铁柱,我在你和大圣的帮助下,居然没能杀了他,你难道没觉得我变得比以前弱了吗?”
“可是你不需要自己战斗啊,你有巫蛊族人,你有坚实的后盾,这不是你一开始要追寻的吗?”
“巫蛊族人能永远陪着吗?就包括你,你觉得你能永远站在我身边吗?”
“我……”妙香张着嘴,想到她现在越来越难突破,想到从芙蓉馆出来后看到的残酷,她心里忽然没了底气,金凌说得没错,这个世上,没有谁是能陪着谁到永远的。
“凡人都不可能一生顺遂安稳,更何况是刀尖上舔血的修士?我要征服巫蛊族,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活命的资本和留一条后路,毕竟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但我却不能因此而忽略了对自身的磨砺,说起来,我现在倒是挺怀念在巫蛊遗境中的那十年,每一天都那么精彩。”
妙香点头,算是被金凌说服了,她其实应该想到的,金凌的性子从来就是不安稳的,她永远都对自己那么狠,因为她知道她不对自己狠,将来就无法应对别人更狠辣的对待,她永远都在未雨绸缪。
“金凌,那巫蛊族怎么办?他们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你不是也答应了要帮他们夺回圣地的吗?”
金凌摸摸妙香的头道:“傻妙香,这不是该操心的事情。天生万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自己应该发挥的作用。排兵布阵,攻城掠地并非我的强项,那是蛊颂的战场,而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现在我已经将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相信有了这座摇光城,这个坚实的基地,巫蛊族人定然可以由此而重新壮大,直到有一天重归圣地,甚至横扫南荒称霸黄泉。而我能做的,并不是指挥大家冲锋陷阵,而是在背后加速这一进程。早点解决了巫蛊族的事情,我也能早点去筹备后面的事情,不是吗?”
“况且,我也想将这当作是我的历练,算是提前为结丹做准备。我不想做那个被巫蛊族人拼尽性命护持的弱者,我是应该活在战场的人,就像老巫告诉我的,万物唯有在绝境之中,才能爆发出最不可思议的力量。”
妙香心中忽然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紧紧抓着金凌的衣袖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跟在你身边。”
金凌忽然沉默了,只是看着妙香不说话,妙香的心一点点下沉,“你这次要把我丢在这里吗?那大圣呢?你也不打算带着它是吗?”
金凌取下脖子上的储物吊坠放到妙香手中,“摇光城各处符阵的令牌我给了蛊颂,但五行轮转台的令牌我却留了下来,你帮我看着他可好?若是有变故,你尽管停了五行轮转台便可,没有了五行轮转台,这整座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