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方寂一生之中自认最辉煌的成就,即便不能公诸于众,他也会让天书院内的一些人知道,以此来奠定他在天书院内的地位。
毕竟天书院能一步步走到三首之位,成为阵道之首,受世人尊重,和他联手铁血盟铲灭十殿冥狱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故而,莫明空知道这件事,莫远之也就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是在其他时候,金凌是绝对不会主动揭露这件事,因为这会让东方寂逃脱一切怀疑,毕竟他能毁灭十殿冥狱,又如何能和魔修勾结。
但是此刻不同,因为天台界内藏了一个人,这个人会让他的免死金牌变成催命符。
“原来东方寂前辈这么厉害,能从十殿冥狱中出淤泥而不染,我看先前水千柔的指控肯定不是真的。”
“是啊,东方寂前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若是今日不公诸于天下,我也要被水千柔误导了。”
“我可不这么想,东方寂他跟那群穷凶极恶的魔修在一起几百年,难道他的道心就真的丁点未变?他坐上第五殿主之位,脚下踩的那些尸骨,难道就不是他所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东方寂前辈乃真英雄!”
“呸!他若是杀你全家当垫脚石,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再者说,十殿冥狱当年并未被完全剿灭,你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东方寂故意放走余孽?如果当年就杀了个干净,北棋山庄的灭门惨案又如何会发生?”
天台界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大部分人听完牧庸所言之后对东方寂钦佩有加,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听出了牧庸的弦外之音,开始怀疑东方寂的道心并非完全向着正义。
东方寂脑中嗡嗡作响,自动过滤了那些夸赞他的话语,满耳只听到指责,质疑和不满,这不是他要的效果,果然从牧庸口中说出,一切都变了味!
“闭嘴!”一旁濒临崩溃的岱川忽然咆哮一声,站起来怒视四方,“你等今日所享之安宁,是你们口中这个肮脏的人,我的师父拼上性命换来的!你们坐享安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师父?”
“那本殿可有资格?”阴凉如寒刃的声音从天书院众弟子身后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寂骇然失色,目光如电,射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与此同时,那个一直被暗暗关押在天书院驻地内的和尚也惊骇的站起身来。
一个男人,穿着天书院内门弟子黑底白纹的长衫,捂着胸口,十分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出来,阴鸷的眼中饱含着滔天的恨意,紧紧盯着东方寂。
“狱破天!”东方寂失声喊出他的名字,顾不得想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东方寂气势徒然攀升,一头白发无风自舞,挥手杀向狱破天。
“魔头,受死吧!”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早有准备的牧庸就已出手,东方寂周围骤然出现一座虚空牢笼,将他阻挡在内,牧庸红袖一甩,狱破天整个人被扯上虚空,扯到众人面前。
狱破天没有丝毫反抗,他也无力再做任何反抗,鲜血顺着嘴角划下,他发狂般的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悲凉痛苦,委屈不甘,听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背后冷意横生。
“牧庸,你居然出手帮魔头狱破天,你还说自己跟他不是一伙!”
到了这种时候,东方寂依旧不遗余力的反咬牧庸。
牧庸看弱智一样的看着东方寂,但天道盟十六位元老全都剑拔弩张对着牧庸,甚至于剑圣燕归尘都灵剑出鞘,冷冷的望着牧庸。
牧庸嗤笑一声打破紧张气氛,不顾众人反应,一边在狱破天周围布下层层结界保护他的安全,一边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做下自投罗网这等蠢事是为什么吗?他又没准备跑,却有人急着灭口呐。”
闻言,燕归尘眼珠微微抖动,思索了片刻后收了剑,十六位天道盟元老也陆陆续续收起法宝,虚云和尚早已和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的医圣天南星站到了一起,默默的看着事态发展。
“狱破天,你今日是要找昔日的五殿,今日的东方寂报仇吗?”牧庸轻声问道。
狱破天血红的双眼始终瞪着东方寂,紧咬牙根道:“原来是你!你害了沧止,背叛十殿冥狱,还以沧止要挟本殿给你当了五百年的走狗!”
闻言,天道盟十六位元老惊愕失色,立刻有人向东方寂询问道:“东方寂,你作何解释?”
东方寂闭上眼,走到这一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可是他面上依旧不露丝毫破绽,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向牧庸,含恨道:“牧庸,你可真是好算计!”
他不正面回答,一副被牧庸冤屈到死,死也不服的样子足以激发众人心中的阴谋论,让事情又绕回一开始的地方——牧庸不忿天书院对武明界的打击,不择手段的坑害东方寂。
天书院十六位元老也犯了难,不见实证,狱破天一个魔修,无道义观念,他说的话也不能尽信,一时之间,他们难以做出评判。
牧庸并不着急,而是继续向狱破天问道:“狱破天,你说你给天书院当了五百年的走狗,都做过些什么事情,一一道来给本尊听,若是实情,本尊必亲手毙了东方寂,灭了天书院,让他不入轮回,不得超生!”
牧庸这话说得狠辣,一点也不担心坐实东方寂扣给他的罪名,他眼神无意间扫过此刻正随他武魂潜入天书院驻地的金凌,心中决定姑且信这小东西一次,等她亮出最后能够决定一切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