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的诗词颇为后人所称颂,想必在她活着的时候,爱赏她诗词的人也不少。
我又向月映问道:“那我写的那些诗词大家是不是都很喜欢呀?”
她表示十分认同地直点头,感叹道:“在钱塘,有谁不知珠娘的才名?还有许多人上朱家来只为求珠娘的一副墨宝呢。珠娘从前还办过诗社,那时……”
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脸上骄傲兴奋的神色也不见了。
我想起大哥在饭桌上说的话,也就明白了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既是不好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便同她道:“你知道吗?今日我拿了一把折扇去常乐楼,有一位公子夸我这扇面上的梅花画得极好。”
她又绽开笑来,道:“想必那位公子也是极有眼光的。”
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水都快凉了,我洗漱完,又同月映聊了会,便各自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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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适应并且扮演好朱淑真这个角色,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足不出户、目不窥园,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专心致志地研习朱淑真从前的诗词书画。
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朱淑真之前留下的诗词,我也尝试着作了几首。心想,若是有人上门来求墨宝,我好歹也有点东西送给人家。
随着古文功力见长,我发现了另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就是将白话诗译成古文,然后再删改浓缩、细细推敲字句,最后所成的诗词往往会有另一番味道。
我几乎一直都呆在阁楼里,每到饭点,月映都会把饭菜拿到小木楼里来,因此一日三餐也差不多是在小木楼里解决的。爹娘对这方面管得比较松,见我如此,也并未发话训斥。
窝在小木楼里有十来天,这日,我向往常一样在楼下的书房摩习朱淑真的书法字迹,听到厅里有月映的脚步声。一般这个时候,月映刚把饭菜拿回来,准备布置碗箸盘碟。
我想着,再练一会儿去吃饭时间刚刚好,便提着笔继续练着。但月映却进了书房。我忙用白纸将练的字盖上,与她道:“我马上就出去。”
月映没有要走的形容,说道:“珠娘,老爷和老夫人让珠娘今中午过去用饭。”
我将毛笔放在笔架上,问道:“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这个月映不知。”她摇摇头。
我顿了一会儿,看了看沾了墨的手,说道:“打一盆热汤水来吧,我洗洗手就过去。”
月映应了,便去外面拿水。我整理了一下仪容,洗过手,便同月映一起去了饭厅。
到了饭厅,见过爹娘后,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大哥、三弟今日不在桌上,不知是去哪儿了。
尚未开始用饭。我问阿爹道:“爹找我是有什么事?”
阿爹面色不大自然,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过来用饭了?你同你大哥一个样,三餐饭有两餐不见人。”顿了顿,又道,“你将自己一直关在楼里,这样,这样就能完成我和你娘的心愿了?”
“什么心愿?”我不解道。
“咦?”阿爹皱眉,又看向阿娘,道,“我就说这孩子对这事从不上心吧,以后肯定成老姑婆。”
我瞬时了然在心。
阿娘不高兴道:“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女儿的?老爷不是有话要和珠儿说吗?好好同她说就是。”
什么话?要给我安排相亲吗?我在心里嘀咕道。
阿爹咳了一声,道:“我有一个友人呢,他的侄儿同你年纪相当,尚未娶妻……”
“我晓得了,爹。”我打断道。
“你晓得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阿爹道。
“爹,那您能不能允许我和他先见上一面?”这样的事是不能够直接拒绝的,我只能用苛刻的条件来尽量阻拦一下。
“人家是进士出身,论学识不输于你,且又相貌堂堂,你有什么可推搪的?见了又如何?不中意就罢了吗?”阿爹气道。
我忙解释道:“我没在推搪,我只是想亲眼见见,多……了解了解。当然,阿爹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阿娘说道:“只是见一见而已,老爷你找个借口把他请到家里来就行了,这样的事不是很便宜办吗?再说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想见一见。”
阿爹默了一默,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人家最近要去外面游历,这一段时间是见不着了。”又看向我,道:“这件事情我已经为你定下了,再怎么推搪也没用。”
我愣了半晌,心想,这“定下了”的意思就是阿爹要将我许配给他友人的侄儿了,可我不是要嫁给蓝笙的吗?这可怎么办才好?
但我转念又一想,这事虽说是定下了,却也只是口头上的话。古代婚礼的程序又多又复杂,现在连眉毛都没有,我还是先不要太着急。
况且,那人出去游历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就算回来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顺便摘一朵花儿回去呢?
深思一番后,我很顺从地点点头,道:“既是爹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我没什么要推搪的,那待他游历完回来再好好计议。”
这几句话说得阿爹十分欣慰,他难得露出一个笑来,道:“到时候你们见了面,就知道我的话不差。”
这件事商量完,阿娘也显得挺高兴的,笑着招呼外面的丫鬟道:“去厨房把饭菜端过来。”
陪着阿爹阿娘高高兴兴用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