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地牢中,昏暗的灯光照耀在一个被铁索困得老老实实的中年汉子身上。
看着面前几个小兵手里烧红的烙铁,这马夫到底也是条汉子,不但眉头没皱一下,反而是怒目而视,紧咬着牙,神情看上去恨不得将牙齿打烂了吞到肚子里才是。
“呲啦~”
不经意间滴落在烙铁上的几滴汗珠,顿时烧成了一阵白烟。
这声响听起来也是极为刺耳。
然而,马夫却是并未改变分毫。
众多狱卒一看,便知今日这是遇到了个硬骨头,个个都有些愁眉不展之际,却听见一声青年人的叫喊。
“且慢!”
匆匆越过两旁无数的昏暗牢狱,赵普跟在两个狱卒身后,快步的来到了马夫的牢房前,连忙摆手道,“两位兵哥,且慢,符司马说,这人可以由我处理。”
两个正要审讯的狱卒顿时眼前一亮。
本来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凭着丰富的训人经验便可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左不过就是匆匆当成刺客砍头了事。
如今恰巧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兵头儿,自然是心头放下了一块石头,其中一个狱卒连忙道,“你请,你请!”
另一个则是有些不忍心的皱着眉头,连忙对着赵普低声说道,“你好歹也是符司马的亲兵,符司马怎么会给你安排了这么个任务啊?”
赵普还未答话,那狱卒继续劝阻道,“听说这家伙是刺杀符司马来着,兵头儿,我还得劝你一句,这差事可不好当嘞!要是审的出算是一功,审不出,这可是一过嘞!“
挠着头,赵普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那狱卒顿时反手指着赵普,“你看,我一说你还不信!前些日子我审了个肆意屠人的汉子,那人见到通红的烙铁虽然发憷,却还是咬牙挺了五天没说!你看看这刺客,本是城中钟刺史的马夫不说,见到这烧红的烙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我看,即便是熬上十天半个月,他也不会说的!!”
轻笑着摆了摆手,赵普只得无奈道,“多谢老哥提点,不过,这活儿……我接了!”
一边关上牢房的木柱子门,这狱卒嘴里一边低声嘟囔,“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以为自己当了个兵头儿就能登天似的,唉……不听劝哦。”
其余几个狱卒也是纷纷交头接耳,“哼,不过是仗着自己老爹跟符司马有些交情,好心劝他还不听了,自讨苦吃!遇到个审不出来的硬骨头,他娘的活该!!”
几个狱卒纷纷不屑的回头啐了一口,这才纷纷离开。
赵普看着众多狱卒的轻蔑神情,仍然是轻闭双眼,嘴角浅笑,不动如山。
待到那些人走远了,双眼猛地一睁开,在暗如夜幕的牢狱之中,双眸亮如星辰,仍旧不改浅笑的模样。
低头看着那烧得通红的烙铁,微微一笑,扬起一瓢水,呲啦一声,火苗顿时被扑灭,通红的烙铁,也变成了发白的深灰色。
轻笑着拍了拍手,赵普在这家伙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见过。”眼眸毫无避讳的直视着对方。
“今日,我会被捕,不过是因为你们人多!五十多个打我一个!算什么好汉?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一击就能杀了符司马!!”马夫也是抬头看着赵普冷哼一声,“我认得你,符司马身边的一条狗腿,也是赵迥的儿子,虽然身上有些能耐,不过……单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审问我?做梦!!”
粗糙的脸上无比轻蔑的一笑,似乎是看着一个扑在蜘蛛网上的飞蛾一样。
然而,他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蛛网之主!
谁才是真正愚蠢而不自知的飞蛾!
赵普并未急着开口,那马夫不知怎的,却突然变得有些话多,“当日钟刺史死之前,在州衙之中是不是见过你?”
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赵普玩味的稍稍垂着眼眸,“是。”
“哼!我就知道!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马夫声音中多为责备,显然说的是钟刺史。
“色字上头一把刀,钟刺史当日是跟情妇幽会,无奈半路遇到契丹人劫财,才落得那般下场,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一双斑驳的老眼并未发怒,反而略显深沉,“手段不错,可惜终究是太嫩,小子,你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出半点内容!”
“我本来就不需要你自己开口说。”微微一笑,赵普道,“你跟随在钟刺史左右,自然是因为臭味相投,阁下又何尝不是色字当头?”
“这话怎么说?”马夫的脸色一变。
赵普笑道,“日日饮食符司马宅邸对面的冷饮摊子,那老板娘莫不是你的相好?”
“你胡说!!”
本来是胡乱刺激,没想到马夫一听到赵普说这话,竟然急于辩解,赵普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雕花匕首反复拿在手中把玩。
“听说那冷饮摊子的夫妇二人生活的并不好,冷饮摊子老板存有异心,那老板娘却是一心向着夫君,若是我,定会给自己谋个位置,趁早娶了想娶的婆娘,唯有如此才不负此生啊!可惜那老板娘要是被抓进地牢,岂不是如了她家夫君的愿?伤了某些人的心了?”
“哼,少糊弄我,官府就能乱抓人了?我不过是吃了些冷食,小子,你以为你们就能随便抓了那妇人来威胁我?”
“官府虽然不能随意抓一个良民,却有权利去抓一个潜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