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大人,若是城主大人他之后问起你为何要放任冒险者在军营外开店的话,你知道怎么回答吗?”美丽的少女认真地朝幕僚问道。
幕僚想了想,同样认真地向对方答道:“我了解城主大人的……这些小事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雷若雅小姐你尽管放心好了,他不会过问的。”
但少女在听到回答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他会问的。”
“哦?”幕僚有些惊讶于对方语气中的肯定味道。
少女看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相信我,他肯定会问的。”
……
一个月之前与那位古怪冒险者对话的场景忽然浮现在了幕僚的脑海之中。
也正是这个时候,城主一字一顿地对他提出了质问:
“你为什么,要放任那个来历不明的冒险者在军营外开店?”
当城主真的若雷若雅所说的那般朝自己发出质问后,幕僚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了一种极端古怪的感觉,但他的脸上却未表露分毫。
他直视着对自己提出质疑的城主,眉头微皱,似是不满对方对自己如此不信任的做法。
——“记住,不论城主大人到时候是怎样质疑你的,你只要咬定一点就对了。”
那位雷若雅小姐颇为好听的声音在幕僚的耳边响起,仿佛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缓缓地开了口,照着雷若雅当时的话语,一字未动地对面前的城主说道:
“那个开店的冒险者……不过是个傻子啊。”
“傻子?”城主的眉头一挑,脸颊微微涨红,似乎带着些遮掩不住的火气,“这种关键的时候……军营内士兵大批莫名失踪的时候……它们回来了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傻子!?他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出现!?还偏偏要在军营外面开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城主说到这里时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然后你还就这么同意了他开店的行为。这些事情即使是分开来说也够奇怪了,若是放在一起……你倒是告诉我啊,我要怎么才能不怀疑你!?”
在说完这些话后,城主睁大了眼睛看着幕僚。
在幕僚的印象里,这还是城主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幕僚的眉头皱得很紧,脸色也很阴沉,但就他而言,现如今的这个脸色完全称得上面色如常。
因为雷若雅也早已交待了后续的回答:“那不过是一个把几金的装备当作二十铜卖的傻子罢了。”
……
“阿嚏!”正在细雨中推车行走的雷杨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以为自己是着凉了,连忙裹紧了身上的雨蓑。
但当真的裹紧了以后,他又觉得这天气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
他不解地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那个喷嚏。
“记得若雅她好像说过,打喷嚏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骂我……”雷杨自言自语地说道,眉眼间似乎带着些苦恼。
他倒不至于单纯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苦恼——他想不通的事有很多,若是事事都在意的话那还让他怎么活。
只是这件事让他的苦恼又加重了几分。
他探出身子向外看去,发现四周均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营帐。
偌大的军营一眼根本就望不到边,但与军营极大的占地面积不符的是……
军营中实在是有些冷清。
很多营帐看上去便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居住的痕迹,而那些略带着点生活气息,平日里应该有人居住的营帐,此刻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军营外的路面泥泞而潮湿,坑坑洼洼地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坑,却看不见多少行人留下的足迹。
“也不知道那些士兵在干什么欸……带个路的时间都没有吗?”看守大门的士兵只给雷杨指了一个去往幕僚营帐的大致方向便放他进入了军营,说是可以进来之后在询问里面的士兵。
但走了半天,雷杨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件事真的令得雷杨好生苦恼。
因为找不到问路的人便代表着……
他迷路了。
彻彻底底地迷路了。
他不但没能找到幕僚大人的营帐,而且还忘了自己来时的方向——就连原路返回去寻求士兵的帮助都做不到。
雷杨怔怔地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细密的雨丝自空中洒落,其中有少许避开了雷杨头上的斗笠,飘至了他的脸颊。
几滴雨飘在雷杨的眉心,化开了他脸上的尘土,却解不开他紧锁的眉头。
“唉……要是若雅在的话,该有多好。”
寻路这件事,总能让并不聪慧的少年感到苦恼。
……
“就因为这个!?你就因为这种理由就认定他是傻子!?我看……”
“你是把我当傻子吧。”
“……你要是这样向城主解释的话,他多半会这样回应。”
当雷若雅粗着嗓子神色激动地说完这一段话时,幕僚笑了笑:“若雅小姐你倒是把城主大人说话的语气学得很像。”
说到这里,幕僚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向雷若雅说道:“不过城主大人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你不了解我们的关系。”
“哦?”雷若雅听到这句话后挑起了秀气的眉头,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意外。
但她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再次冲着幕僚开了口:“我确实不太清楚幕僚大人您和城主大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但我很确定他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