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回道:“奴婢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七叔,怎么说七叔都是公主府的老人。”
“如此,秋霜你去把七叔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秋霜点头,接着便走了出去,她知道,安宁长公主的死不仅是横在李语薇心头的一根刺,也是盟主心里抹不去的阴影。
早日知道真相,盟主和郡主都能放下。
夏雨道:“郡主,奴婢在长公主府里还查到一事……”
她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这事要不要告诉李语薇。
李语薇见她面上的纠结,淡淡的道:“什么事你且说罢。”
暗地里,她藏在宽袖中的柔夷却紧紧地攥在一起,她有些莫名的紧张。
“奴婢打听到皇上几乎每月都会去长公主府,在云水阁里待上几个时辰再出来。”
“今儿一早,皇上又去了。正好被奴婢撞见,奴婢听到…奴婢听到…听到……”
夏雨有些支支吾吾的,她不知道如何说,她敢肯定这件事对李语薇的冲击要比长公主的死因要大!
李语薇有些不悦,但一想,夏雨平日里也不是话都说不利索的人,估计是听到了一些她难以接受的话。
“别支支吾吾的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如实说便好。”李语薇道。
“是。”夏雨扑通跪倒在地,带着颤音道:“奴婢听到皇上在向长公主诉说情意。”
诉说情意?
皇帝舅舅向娘亲诉说情意?
李语薇没想到夏雨竟然听到了这个,她的第一反应是夏雨听错了。
皇帝舅舅怎么会喜欢娘亲?
怎么能喜欢娘亲?
他们是姐弟啊!
她提高音量,满是不相信和下意识的不想认同,“你确定没听错?”
其实,说完这话,李语薇就发现自己多问了,若是没把握的事情,夏雨怎么会来回自己?
夏雨摇摇头,“奴婢没听错。”
她能理解李语薇的心情,正如她当初一般,她也不想相信,但是躲在暗处的她清清楚楚的看见皇上面上的表情。
满是深情的凝望着长公主曾经用过的妆奁台,仿佛长公主就坐在那里。
他太过专注,不然他不会没有发现躲在柜子后的夏雨。
“这件事谁也不要提起,就当没发生过。”李语薇面色沉重的吩咐道。
若真是这样,不管李宛知不知道皇上心悦她一事,都会不可避免的牵扯其中。
李语薇不愿意她娘亲身后也留有非议。
而李宖作为皇帝,自然不会让自己百年之后留有诟病,对于这件事,他也会极力的隐藏。
想到这,李语薇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些人会不会就是知道了皇上同她娘亲之间的关系而被他灭口?
紧接着她就用力的摇了摇头,不会,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的。
夏雨见李语薇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心里已经拿定主意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今日她们极力想要掩盖的秘密竟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人摆上台面来说,连着李语薇都被诟病。
良久,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屋外鸟飞虫鸣的声音,夏雨更是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个。
直到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郡主,七叔过来了。”
原来是秋霜已经把七叔请了过来。
李语薇长舒一口气,定定内心的不平静,道:“进来吧。”
七叔进来后,先是隔着屏风给李语薇请了安,李语薇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七叔,前段日子我让夏雨去查了公主府的旧事,想着你是公主府的老人,对公主府的情况有所了解,所以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七叔一听是关于公主府的旧事,心里就暗道不妙!
难不成是郡主发现了什么?
他本已答应了长公主什么都不说,只一心一意的护着郡主就好。
可若是郡主真的问了,他又该如何应对?
纵使七叔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面上依旧是泰山压顶不变之色,沉声说道:“郡主但问,老奴肯定会知无不言。”
“以前服侍我娘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怎么一个也没留下?”
七叔一听李语薇这般问,就知道她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并且把目光锁定到自己身上。
也是,毕竟伺候过长公主的老人,目前能找到的也只有自己了,郡主不找他找谁?
“郡主也是知道的,自老奴来了郡主府之后,再没回过长公主府,府里人换了多少人,老奴真的无法知晓。”七叔面上恭敬的回道,心里却打定主意同李语薇打太极。
他要对长公主言而有信。
李语薇的凤眸之中隐隐跳动着怒火,见七叔的样子,分明是知道的!但若真是他不愿意说,李语薇也没法严刑逼供。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说?亦或者,本郡主在你心中只是个虚架子?”
她的言语之中已经昭示了她对他回答的不满。
七叔跪了下去,低着头道:“老奴真的不知。”
他也没有做任何退步。
“你!”若是之前李语薇还对七叔将信将疑,那现在李语薇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七叔就是不告诉自己。
主仆二人就这样对峙了良久,李语薇才妥协道:“七叔,我跟着攸表哥他们在宫里的上书房里上学,很少回公主府,对娘亲关心甚少。加之当年嫁的匆忙,也没有为娘亲尽到孝心,所以我心里一直很愧疚。”
李语薇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七叔,继续道:“所以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