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千总官服的男子带着身后的百十个巡防大营的官兵们在官道上横冲直撞着,一边驱着马匹,一边不断的催促道:“快些!都跟上!”
临行前,总兵大人把他叫到帐内说的一番话他时刻记着,一星半点也不带忘得。
“叔和,那毛贼对上的人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自小是连郡主的生母——安宁长公主都不能在陛下面前说她半分不好的。”
“你是我吴家最有希望的下一代,伯父家的那两个混小子都不成器,指望他们继承伯父衣钵是不可能了,伯父是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你这里了,你一定要给伯父争气!。”
“叔和,小心应对,只要将郡主她们送回宫中,你就能升为参将了,不需要再历练上两年。”
“叔和,自幼你父亲去的早,伯父也是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所以待到你长成参天大树之时,不要忘了当初给你浇水之人。”
安宁长公主的大名他自幼便是耳濡目染,对昭阳郡主印象深刻的只有两次,一次是她出嫁之时,永定帝下令全建邺城勋贵子弟中十五岁至十八岁的所有男子为其送嫁,从建邺大街东一直到西出城楼口,皆是三尺距离便站一个送嫁子弟。
那年他正好十六,刚好赶上。
第二次就是她在静安公主府被歹人掳走,陛下下令全城戒严,巡防大营没日没夜的在找她,可惜都没有消息。
这次来之前,他同他伯父,也就是巡防大营的总兵说过,有可能其中有诈,但是伯父却对他说:“就算是有诈那也得去。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敢拼敢闯这个世上才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送信的那人追上他,道:“千总大人,距离那地不过是五里,咱们快马加鞭一口气便冲到了。”
他点头称好。
送信的那人见这位年纪轻轻的千总大人好说话,心想也许是郡主那块玉佩的缘由。
他虽然不知道那块色泽普通的双鱼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巡防大营的总兵大人在看到它的那一刻突然间怔忪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接着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变了,一改之前爱答不理高高在上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好,道:“这位小兄弟,劳烦你对郡主说,待她回了郡主府之后,我亲自送还玉佩,并且负荆请罪。”
吴总兵的算盘打得自然是好!
若是这件事有诈,一去不能回的是他的侄子吴叔和,再把这个双鱼玉佩交到陛下手中,还能得到不少赏赐。
这个双鱼玉佩对整个大齐都有着非常的意义,对陛下更是如此。
若是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解救郡主自然是十万火急的事,以吴叔和的武功修为他根本不用担心,只要坐享其成便是。
之后再以归还双鱼玉佩为名,同昭阳郡主扯上关系,以后的仕途基本上是不用担心了,必定是一条康庄大道!
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吴总兵是怎么算怎么划算,恨不得把吴叔和他们的马都按上翅膀,一下子飞过去。
那送信的人自然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他一心想着赶紧救郡主和他的兄弟们于危难之中。
顾澈和面具男的对抗依旧在一片火热之中,两人来来回回这么多回合竟然是难分胜负。
像李语薇和素兰不懂一点武功招式,只见他俩打来打去,却看不出来任何门道。
但杜逸轩心里却在打鼓,这顾家小子平时同自己打架都是留了三分力的,不,应该是五分力。
直到他同这男人相斗才将自己的实力给暴露出来,这个顾家小子太坏!
一点都没有江湖人的豪爽!
亏得他还想不计前嫌的原谅他呢!
杜逸轩心里难过的厉害,整个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铁青铁青的。
只是因为这打斗中的两人武功招式都比他的厉害。
若不是他能在内力上稍稍压上他们一头,杜逸轩现在回炉重造的心都有了!
突然的,有人发现队伍中的马儿开始狂躁不安起来。
待到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为何这马会癫狂起来时,一队携烟尘狂奔而来的骑兵进入他们的视线中。
高高扬起的旌旗让人们轻而易举的知晓来者何人。
正在打斗得不可开交的顾澈和面具男都注意到了。
顾澈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份不宜暴露,只能在官府来之前走,可是眼前之人太过难缠,根本摆脱不了!
面具男观察到顾澈在看到官兵的那一瞬间脸上闪过的不耐烦,之后的攻势也越来越厉害。
“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来日再战!”
若不是有这些官兵的到来,顾澈定是要与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分个高低上下来。听闻他这样说,顾澈渐渐收手,答应道:“来日再战!”
接着便朝杜逸轩走去,道:“岳父,咱们还是快走。”
临走之前,顾澈回头看了一眼李语薇,但她却在对上顾澈眼神的那一刻,突兀的侧首同一旁的素兰说话。
顾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之前他的努力又白费了。
杜逸轩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还不快走!”
他就特别见不得顾澈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既然现在后悔,之前干嘛去了?
李语薇在见到自己那刻眼神中的失落,他看的明明白白。
顾澈不作他想,跟着杜逸轩走了。
等到吴叔和带着巡防大营的人到的时候,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侍卫和李语薇她们了。
吴叔和动作利索的下马,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