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怪物...”
明明黑清栏自己也是活在地狱里的怪物一员。
可是自顾自比对过秦烈西后,就算是自认实力不弱的黑清栏也不由地手心发汗。
黑清栏不知道秦烈西接下来又会使用怎样的手段。
但是让‘流徒之首’成为一个独有的称呼...黑清栏回想起秦烈西屠戮所有强者的场面。
再转过身去俯瞰整个大殿的中央...
那曾经被鲜红深红的血液浸透了地面。
但是现在,血迹虽然还有所存留,但是也被秦烈西故意架在正中亚的大床所掩盖了十之八|九。
杀掉几乎所有流徒之后,秦烈西也完全没有把这所谓的议事大殿当回事。
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之后是一圈已经开始落灰的椅子。
那些位子曾经该是被所有人觊觎的王座。
它们象征着,也代表了巨大的权力和势力。
不过现在...
这些所谓的王座也终究变成了一把把只能堆放杂物的垃圾。
因为如今,它们的主人根本不屑于看它们一眼。
黑清栏猜不到秦烈西还会把境外的世界变成一种什么样糟糕的局面。
不过没死的秦烈西只要活着就一定不会让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安静下去。
若说梦魇,秦烈西才该是何酒永远不能坦然面对的梦魇。
“啊——!”
晚上躺在麾最的怀里,何酒的额头满是大汗。
表情狰狞的张着嘴,却又在噩梦里面用光了力气似得的几乎脱力的呻吟着醒来。
噩梦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何酒反而记不清了。
只有最后一幕,来自秦烈西如魔鬼般袭来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被秦烈西监禁并且虐待的恐惧一直到何酒以为自己都快忘记的时候,才突然慢性反射一般的袭来。
麾最握着何酒的肩膀,也只是安静的等着何酒自己平静下来。
“......我...我没事...”
何酒低着头也不敢去看麾最的眼睛。
何酒什么都没和麾最说,麾最也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选择尊重何酒的选择。
那种足以在梦里令人脱力的恐惧,甚至是能让人失去哭泣能力的莫名感知。
何酒和麾最相对而坐。
直到何酒找回了自己去触摸麾最的右手。
无意间触碰到麾最带着婚戒的无名指,才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踏实。
何酒一点点蹭进麾最的怀抱。
趴在麾最坚实的胸膛上听着沉重的心跳声。
屋内的气温设置并不很高。
被噩梦吓的浑身冰冷的何酒极力蹭着麾最,仿佛想要让自己陷入麾最的身体里一样。
噩梦的余威在爱人的体温里慢慢散去。
因为一个噩梦而无法控制的想起了那个不愿想起的人。
在麾最的怀里再一次陷入睡眠之前。
何酒努力挥散掉对噩梦来源者的恐惧,却又不得已的将思绪转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安朵身上。
当初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挽留安朵的,何酒其实已经不太能想的起来。
人有的时候就似乎是会如同中了诅咒似的,在一些关键时刻做一些自己都不能控制甚至不能理解的事情。
何酒隐约感到自己似乎与安朵有着什么隐秘的联系。
但是归根究底,那种原本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对他而言,也不该是给加害者制造机会的借口。
何酒不知道最后秦烈西是怎么从麾最的手里逃走的。
又或者麾最本来就没打算要在境内解决秦烈西...
不论那些何酒完全搞不明白的事情,只是想想自己去救境外的魔物到底值不值得?
何酒皱着眉在越想越糊涂的时候终于进入了睡梦间。
背对着麾最而被抱着的何酒双手自然而然的缩在自己的枕头之下。
不经意间触及到那颗已经几乎要淡出何酒记忆的月麒麟,好像是自己动了...有好像只是个巧合...
在何酒的枕头之下滑到了何酒的手边。
散发淡淡温热的月麒麟在何酒的手边如同一颗凝脂的夜明珠。
或许对于拯救一个魔兽,到底值得不值得这个痛苦的问题来说...
由兰琪亲手送给何酒的月麒麟也许正好...
可以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