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荨的脸边还有泪痕,不过她早就哭够了,只是等着有个人哄而已,偏偏她二哥哄别的女人最后一套,但是在她身上一点儿功最近在忙什么,你都很久没来看我了。”
沈彻道:“女大避父,何况我只是你哥哥。九里院的路你又不是不认识。”
沈荨气得跳脚,“你就是这样当我哥哥的啊?你连我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都不问?”
沈彻懒洋洋地道:“还用问么,是楚家那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吧?”
沈荨不想说话了,有个什么都能猜中的哥哥感觉真的不太好。
“你着什么急?娘亲打算把你留到十八岁,咱们家阿荨就是二十岁再出嫁也会很多人抢着上门提亲的,在家做姑娘多自在?还是你迫不及待想去伺候公婆了?”沈彻道。
“谁迫不及待了?”沈荨红着脸道,但不可否认沈彻的话对她还是有一点安慰作用的,让她觉得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差。
沈彻道:“好了,眼睛哭得都像桃子了,娘亲本想开始给你说亲的,如果你最近不想去想这些事儿,我可以让她缓些安排。”
沈荨正是听说了安和公主要给她说亲的消息后才着急去找楚镇的,这会儿听沈彻肯帮她去同安和公主讲,她心头的负担一下就松了不少,小姑娘刚刚受过伤,自然不想马上被安排说亲。
“谢谢哥哥,你说的话娘亲准能听。”沈荨道。
沈彻见沈荨没什么了,正准备要离开,却听沈荨道“哥哥最会哄姑娘家了,你能不能帮我寻个礼物送给澄姐姐?今天我惹她不开心了。”
沈彻闻言将刚才直起的背又放回了椅背上,“你能惹她什么?不是都说她性子极好么?”
沈彻这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带着个人情绪的,沈荨也听出了一点儿,“不是的,这次真的是我不好。”
沈彻似乎不怎么感兴趣,“我可没功夫哄你们这些小姑娘,你澄姐姐也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沈荨道:“二哥你就帮帮我吧,马上就是澄姐姐生辰了,二哥,你就不能帮我寻一样礼物给她吗?”
沈彻道:“行啊,你觉得她想要什么?”
沈荨道:“澄姐姐喜欢画画,二哥能不能寻一套马先生制的画笔?”
“马先生已经很多年不做笔了,全是他的徒子徒孙在制笔,这么重的礼,看来你是真得罪你澄姐姐了?”沈彻看向沈荨道,不过沈荨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沈彻也没逼她。
沈荨不肯说的事情,问纪澄也是一样。
纪澄晚上到曾经的揽月斋如今的三好居时,或者应该说纪澄晚上被南桂押到三好居时,沈彻正坐在她惯常的位置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书在看。
纪澄看见沈彻的惬意就忍不住来气,她是卖给他了还是怎样?晚上连想在自己床上安稳地睡个觉都不行?
沈彻抬眼看了看略显狼狈的纪澄,头发披散着,身上胡乱地裹了件豆绿襦裙,歪歪斜斜的,幸亏外头还有披风罩着还能遮丑,一看就是从床上被拉起来的。
“你是个聪明人,跟南桂斗什么气?你当知道南桂只会听命行事。”沈彻又从头打量了纪澄一番,“这头发真够乱的,看来这里还得给你备一套妆奁。”
纪澄今晚被这主仆两个联手气得都快吐血了,忍住脾气道:“是西域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沈彻对纪澄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真当这是三好居啊?纪澄心里腹诽。
“阿荨今天怎么惹你了?居然跑来求我给你找马老先生亲制的画笔做生辰之礼。”沈彻问。
纪澄扯了扯唇角笑道:“哦,原来是来为阿荨讨公道的?”
“怎么不能是关心你呢?”沈彻反问。
纪澄道:“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今天我对阿荨的口气可能重了一点。”纪澄将沈荨替楚镇引她出去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可不想和沈彻之间因为这个产生误会,让沈彻再生什么幺蛾子够她喝第二壶的就惨了,她觉得现在这一壶她都还吞不下。
沈彻笑了笑,“原本以为还能替阿荨想想法子,让楚镇乖乖娶了她的,现在看来是不用费心了。”
“我能回去睡觉了吗?”纪澄问。
“我不是为了阿荨的事情才找你来的。”沈彻道,“只是顺便问问而已。”
纪澄双手捧起脸,手肘搁在小几上,故作天真地看着沈彻,反正沈彻只想看到她顺从而已,她不介意装满半年的。
“如今正是出新茶的时候,我不是说了要带你去采茶吗?”沈彻道。
纪澄的脑子里立即又涌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还是从黄元娘着手吗?”纪澄不无讽刺地道。
“这次出门可能需要三、五日,自然不能再为难元娘,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沈彻道。
纪澄等着沈彻说下一句,结果就再没有下文了。
“现在我总可以回去睡了吧?”纪澄不耐地又问了一次。
沈彻的脾气却出乎意料的好,“这么想睡?”沈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睡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纪澄不解地看着沈彻,这是什么毛病?
沈彻也就那样看着纪澄,两个人的眼神都互不退让。
纪澄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她没有从沈彻的眼里看到退让,那就只能她低头了。
纪澄乖乖地在沈彻身边侧身屈腿躺下,将手臂搁在头下为枕,闭上眼睛开始属羊。
沈彻调整了一下坐姿,伸直了腿靠在懒人靠上